什么都没做。
这小道士也是,明明才刚口出妄言,现在就一派正经地望着自己,简直无缝转换,让人适应不过来。
管家夹在二人中间,半天才犹犹豫豫小声说:“之前有女唤绿茹,也曾住在此院,怀了孽种被查了出来。”
“对方是谁?”十六问道。
“未曾查出,且绿茹也不肯认罪,只是她那段时日确实在白日频频出府,所以就按规矩处置了。”管家回道。
这有些奇怪,这次李玄慈不在府里,怀了自然不是他的,可以前在府里时艳奴有孕,连奸夫都没找出,事主也不认罪,却斩钉截铁是通奸。
十六悄悄打量了眼李玄慈,难道定王其实.......那里不行?
李玄慈看着这小道士自以为隐蔽地把目光往他身上黏,还越看越往下,一股火就从丹田烧起来,不是欲火,而是怒火。
这样他随手一捏就能捏死的小玩意,如今倒敢这样打量他了?
被李玄慈那冷凌凌的眼光看过来,十六立刻收起了这些想法,转身说道:“需要搜屋子,劳烦各位帮忙,如有可疑之处,务必报我。”
管家、王岐和院外调来的一名精干的婆子,都随她进了屋,王岐去了内室床铺那边搜,婆子去了浴房,管家则搜着其他地方,十六倒成了最悠闲的人,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她先去浴房,又细细看了厅堂,最后才进了卧房,吩咐众人将发现的觉得可以的东西拿出去让她统一查看,她则留在里面看看是否有遗漏。
这屋子布置得不错,颇有些雅管 理扣号二 三零 二致,墙上悬着四季轮回图,几上摆着一架通体乌黑的古琴,桌上甚至还有绘了一半的扇面。
十六掀了床帘,一股清幽的香气扑来,真好闻啊,原来女子的床铺应该是这样的,带着香气,被面上绣有细细的花蜿蜒开来,床头悬着一颗银铃铛,床头还放了一个雕得十分精细的泥人。
十六拿起那泥人细细看了下,捏得可真好,有几分似人,而且,居然似乎有些像那人。
她暂且放下,又沿着床边摸了摸,发现一个小箱子,打开一看,是细细的草木灰,微一忖,又放了回去。
查完屋子,十六出来又查了遍众人找出的可疑之物,却无所获,面上不显,眼里却带了一点焦急。
定王见十六并无进展,却似乎并不恼,开口嗤道:“废物。”
明明是斥骂,眼中却隐隐带了些得意,浮现着悦意,似乎已经在掂量着从何处下手,将她活剐。
“容王爷再容我查上几日,若再无结论,任您处置。”十六低下头来,可即便躬身,她背脊还是挺得直直的。
李玄慈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是夜,王府外的石板路上,守夜人敲了三更漏,连夜里卖云吞宵食的小贩都已挑着扁担回家,高墙森严,四下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