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大眠到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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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十六病好了,他们便打算继续往屯子里去。
走之前,金展又给了老仆一些银子,数量具体多少何冲没瞧见,但看老仆脸上如同泡开的干菊花一样舒展的皱纹,还有那如医学奇迹一般直起来的老腰,想必那银子的重量必定相当掂手。
得了银钱,大佛也要送走了,老仆明显变得十分殷勤起来,热情地同他们介绍起山中的情况。
李玄慈冷着脸懒得听,十六还在悄悄打着小小的哈欠,只有金展和何冲两位老实人听得认真。
“这山里啊可不能乱走,那些个山野刁民可没什么好瞧的,几位贵人啊还是早日下山去为好,回来时若是方便,不妨再来这歇歇脚。”老仆笑眯眯地冲金展说道。
虽然这话是为了能从他们身上再捞一笔,可何冲还是捕捉到了不寻常的信息,问道:“老人家,如何个不能乱走啊,我们不清楚这山中事情,还希望多指点两句。”
“你们外面来的不知道,这山里有屯子出了事,起了好大的火,又发了病,好多人都被赶走了。”
“这就算了,虽然可怜,可也是没办法的事,但邪门的是,那么多的人,后来一点音讯都没了,若说是全死外面了,也不至于这样连尸首都不见啊。”
“那屯子里有个后生心里有记挂的人,偷偷跑去追他们,想私下里带回来,结果人没带回来,自己还变得疯疯癫癫的,瘆人啊!”
老仆的话匣子开了便合不上,一个劲地给难得的访客讲着这山中的奇闻。
何冲与金展对视了一下,彼此都察觉到其中的蹊跷,连忙细细追问起来,可惜老仆也只是听偶然来这边打猎的猎户说的,再多的也不清楚了。
不过好歹也算一个突破口,众人继续往山里走,打算去那个屯子好好探一探。
企/一百零七、鹦鹉
一百零七、鹦鹉
山中荒凉,越往里进,便越发觉得寂静,寂静得没有生命的踪迹,只有在苍色之间隐约被践踏出来的石灰色小道,远远散在山间,破开密密麻麻的植被,裸露出山体的一点本色。
一行人孤零零地走在这无人的小径上,他们四人在密林里走了许久才走了出来,又沿着这条路爬了半天,却也没有看见什么人迹。
何冲走在最前面,心里有些沉,踩着一旁山壁上的大石头,跳上高处的松枝,却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绿。
他跳了下来,有些忧心地说:“什么也瞧不见,也不知这路走对了没有。”
李玄慈并没有理睬他,径直往前,金展犹豫了下,也还是跟了上去,眼看着就要拉开距离,只剩下厚道的十六等在原地,说道:“师兄,我们没走错,你看这地上。”
何冲也打量起这地来,发现了些端倪。
“你看看旁边的植株,而且你摸摸这土。”十六蹲了下来,伸手在小径中间和旁边都捏了点土,在指尖摩挲。
何冲也学着她的样子,俯身捏了些土,就彻底明白了。
“这贴着地的细野草长得挺盛,杆子硬、生得高的黄花篙却生得歪七扭八的,但是这土,却是中间压得硬实,两边松软。”
十六点点头,“这草折了,定是被过路人踩的。可若是平日里就常有人从这踩过,那也就不会生这些野草了。”
“那就只可能是之前曾有许多人从这边过,所以才把这窄路旁边的黄花篙给踩折了,但也就只那么一次,所以之后野草又长了起来,两旁只被踏过一次的地方,也比常有人走的中间更松软。”
何冲拍了拍手,将手上的土抖落干净,将心中的推测说完,然后直起身来,屈指敲了下十六的脑门,眼睛里挂着笑,同她顽笑道:“不错呀,如今我们十六的脑瓜子也越来灵光了,再过些时日,师兄在你面前,可要被衬得和大飞一样蠢了。”
大飞是十六小时候曾养过的一只大白鹅,个头极大,嗓门也大,脑子笨,除了喂食的十六谁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