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灶房时,卞含秀已?经又包好了一排饺子,抬头朝她招招手:“会包吗?”
宁竹平时拿刀拿剑很擅长,可?是要说到这灶上的功夫,那就只能说非常一般了。
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实话实说:“会,就是包的不大好看?。”
“自家人在?乎什么卖相,能吃就行。”卞含秀将擀好的皮推在?她面前?。
宁竹也不推辞,挽起袖子就加入了包饺子的行列。
她包得慢,却很认真,眉头都不自觉皱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卞含秀脸上流露出?笑意。
都说宁荷那孩子变活泼了,宁竹自己怕是也没有意识到,相较于前?几月,她的变化也不小。
以前?的她就像是没有着落似的,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如?今整个人都缓和许多,也不再?那么紧绷了。
好事?。
宁竹刚包了三五个,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季元武和季新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父子俩都穿着粗布短打,一看?就是要干活的打扮。
卞含秀见状,加快手上动作,将包好的饺子下到滚水里。
“小竹也别忙了,”她一边搅动锅里的饺子,一边说,“时辰差不多了,吃完早些出?门。”
宁竹应了声,就着卞含秀端来的热水洗了洗手。
卞含秀忽然伸手,笑着给她别了别鬓角散落的碎发,轻声道:“早些回来,晚上再?给你做好吃的。”
宁竹只觉得手中的水温传遍全身,让她整个人也变得暖洋洋的,连心底都变得柔软。
她扬起笑脸:“好!”
锅里的饺子很快浮了起来,面皮变得微微透明,在?沸水中翻滚。
季元武套好推车回来时,正好赶上饺子出?锅。
吃完早饭后,宁竹三人就在?朦胧的晨光中出?发了。
卞含秀就倚靠在?门边,目送着他?们远去。
无人瞧见的地方,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
城门刚开不久,宁竹他?们的三匹高头大马引得守城士兵多看?了几眼。
如?今马匹价格昂贵,养得起马的无一不是有钱富户,更何况这一来就是三匹,宁竹一行人穿得格外朴实,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
不过看?推车上空空如?也,守城士兵也没有多问,摆摆手就放他?们进去了。
昨日去粮铺的路线宁竹早都已?经熟记于心,她驾车走在?前?面,季家父子俩在?后面跟着。
远远就看?见那家门面破烂的粮铺点起了灯。
叶三娘身着素衣,懒洋洋地斜倚在?门框上,身边是那位名叫“高朗”的伙计。
马车还未停稳,叶三娘脚尖轻点,稳稳落坐在?宁竹身侧。
高朗也三步并?作两步就跃上了季家父子的推车,还熟稔地跟人挥了挥手,跟看?见自家人似的。
“别停下,”叶三娘捂嘴打了个哈欠,慵懒道,“继续往前?走。”
宁竹神色不变,抬手对着身后招了招,示意他?们跟上来。
马鞭轻扬,车轮又辘辘转动起来。
叶三娘斜睨着她,似笑非笑道:“身后跟了条尾巴,你早知道?”
宁竹弯了弯眼睛,笑着说:“得让他?跟着,粮食能不能安全运走,他?可?是关键一环。”
她转头对上叶三娘探究的目光:“你放心,不会有事?。”
叶三娘轻哼一声:“你这小丫头,昨日倒是小瞧你了,一个不留神就上了你的贼船。”
“明明是三娘姐姐你自己跳上来的,我可?没有强买强卖。”宁竹眨眨眼,状似无辜。
叶三娘被这话噎住,又好气又好笑地瞪她。
明知她不欲跟官府打交道,这小丫头还骗她做了交易,如?今人引来了,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