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家老爷许诺过的路引,有?了这个,你们行事也会方便一些。”

闻言,宁竹略有?些惊讶。

假造路引一事非同小可,所以他们并未告诉过方家人?季新承会仿制的事。

方阿泰不愧是方掌柜仰仗多年的老管家,着实是个细心的,居然真替他们求来了路引。

这也变相说明,方家和县衙的关系非同一般,在昌县的力量也远比她想象中的大?。

宁竹心下思绪流转,面上却并没有?表露出分毫,道谢后就从善如流地收下了。

此行的目的达到,方阿泰也不欲多留。

葬礼上的事情还需要他亲自盯着,务必给他家老爷办一个最为体面的身后事。

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逸居的门匾,终究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

等方阿泰走后,堂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大?家本是同路人?,如今阴阳相隔,难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

季新桐眉目间带着些愁色,轻叹一声道:“也不知道瑞萱他们都到哪儿了,舅妈的伤口怎么样……”

卞含秀心中也担忧,伸手握住女儿的手,安抚道:“他们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没准过一段日子,等你舅妈的伤好了,就来找我们了呢。”

“我们一路走来也看?到了,只要离开原北县的范围就没事了,他们手上有?路引,能进城治病,怕是比我们还先?安顿下来。”季新承说话?的语气温和平静,让人?不由自主安心下来。

季新桐轻轻点了点头,将心中担忧压下。

宁竹看?着众人?,站起身,轻声说道:“明日要去吊唁,今日就不练了,早些歇息吧。”

今日要是再继续练功,怕他们明日都出不了门。

卞含秀也起身道:“那我去备下吊唁要用到的。”

众人?也就各自散去。

翌日,夜色还未完全褪去,众人?便都已?起身,各自穿上了自己最素净的衣裳。

宁竹也带上了小钱袋,里面放着她所有?家当?。

既然打算进城,她除却吊唁方掌柜,她也想好好的逛一逛,多多了解昌县,方便做下一步打算。

宁竹没带平安,让它留在家里看?门,小家伙不死心,呜呜咽咽地跟了一路,最后还是被门槛给拦下。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就赶着马车,乘着月色出门了。

等到昌县外,天已?经微微亮了。

远远就见城门两?旁挂着几盏灯笼,已?经有?百姓在排队等着进城了。

等宁竹他们走进时,就看?见守卫拦下一个赶着牛车的老头,车上堆满了新鲜的蔬菜。

守卫一人?仔细将他的推车翻看?,还拨开菜叶检查,一人?盘问他是家住哪里,进城来寻谁,做什么买卖。

那老头都老老实实说了,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递上一个不是路引,但是凭证样子的纸张。

守卫认真核验着凭证,过了好半晌才放他进城。

在那老头后面,还有?两?个赶着马车的中年男人?,不同的是,他们的车上堆成小山一样的麻袋中,装着的全是粮食。

宁竹耳朵尖,听见他们自称是方家的伙计。

守卫听了他们的话?,仔细核对过路引后也没有?轻易放行,而是让那两?人?差使?守在城门口的闲汉,去方家找人?拿着凭证来把他们给领走。

宁竹心中沉吟,这县衙对买卖大?批货物的人?核查得甚严,蔬菜瓜果还好,对于粮食一类,倘若无人?担保,绝轻易不会放行。

也不知是向来如此,还是......

没等宁竹猜测出一个结果,很快就排到了他们。

虽然同样是马车,但他们的车上只坐了人?,守卫倒是没有?为难,粗略地扫了一眼路引,就挥手放行。

进了城,街道两?旁有?几家早点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