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变少了。

卞含秀扭头,看着后方减少大半的队伍,还有方家人沉郁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几?天她都跟着曹余馥还有司若蕊一起做饭缝衣,相处得颇为愉快。

那会儿闲聊的时候,曹余馥得知方家小两口刚刚成婚不?久,还调侃对方。

“今年要是抱上个大胖小子,那老太太就是四?世同堂,多好的福气啊。”

可把方老太太逗得合不?拢嘴。

方掌柜听着也是红光满面?,嘴里不?住说着“借您吉言”。

司若蕊和方鹏腼腆,只是笑着,不?过?卞含秀怎么会看不?见?两人脸上的幸福和期待。

那会儿一家人是多么的其乐融融。

可是就是这一晚上,方才还在跟她热切说着话?的人,死的死,伤的伤,竟让人恍惚得回不?过?神。

季新承听见?她叹气的声音,不?由分神看了一眼。

“阿娘?”

卞含秀回过?神,没有举着火把的那只手匆匆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诶,怎么了?渴了还是累了?”

季新承看她不?想说,只将安慰的话?咽了下?去,说了一句:“渴了。”

他时常觉得,自?己似乎缺少了一些常人的丰富情绪,对于不?在乎的人,不?管对方是同窗、老师、邻居、亦或是同行人,他都生不?出太多的情绪。

今夜的事,他会记得,但更多的是对那群无恶不?作的逃兵的,做不?到?卞含秀这般,为那些短暂相处的时日而伤心。

季新承接过?卞含秀递过?来的水囊,终究是一句话?没说。

往后一段路,众人没有再停下?来休息,除了解决生理问题和补给水囊,其他时候片刻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