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竹贴着墙边往里走,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她迅速将整个府衙都探查了一遍。
县衙布局被破坏过,房门被尽数拆卸,几乎打通,武器库和?粮仓都是?空空如也。
房间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不?过却有人住过的痕迹,数一数有五十几床被褥,并不?成?套,更像是?从不?同地方抢来的。
宁竹摸到灶房,低头看灶台底下,还尚有零星火光,显然这里不?久前还有人使用。
灶屋里食物是?没有的,只有一堆骨头残渣堆在角落,上面油脂已经干涸,留下点点黄斑。
宁竹一眼就看了出来,狠狠皱起眉,眼中满是?厌恶。
难怪她没在县衙内看见尸体。
宁竹转身溜到后院去瞧了瞧,发现马厩中还有几袋子?草料,马槽里残留着些许干草和?水迹。
那群人应该没有走太?远,大概率还会回来。
如今占据府衙的这群人,恐怕就是?刚才那个女人口中的匪寇。
这些匪寇是?穷凶极恶之徒,不?仅洗劫了城中和?县衙,还肆无忌惮地将这里当作了他们的据点。
宁竹不?打算再停留,想尽快将消息带回去,原北县已经不?能再来了,必须赶紧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她正准备从马厩的小门离开,谁知还未走到门边,就远远听见了沉重?的马蹄声,正朝着县衙的方向而?来。
宁竹停住脚步,略微思索两秒,改了主意。
不?多时,小门从外面被推开,两个黥面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们的脸上带着凶狠的神?色,身穿皮甲,腰间挂着锋利的长?刀。
“你说咱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这地方穷得要死,都没见几个活人,他奶奶的!比边关还边关!”其中一个络腮胡男人抱怨道,“还有这疫病,就算......心里看着也瘆得慌。”
宁竹眉头微微皱起,疫病后面的话络腮胡声音放得极轻,她听不?清楚。
另一个男人嗤笑,语气中满是?嘲讽:“呵,跟老子?说这些屁话,你是?嫌人少,还是?嫌能吃的人少啊?哈哈哈哈哈哈!”
闻言,络腮胡也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张狂刺耳的笑声在县衙内回荡。
宁竹冷冷地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两具死物。
“等等!”
络腮胡的笑声戛然而?止,他鼻翼微微翕动,微眯着眼扫视着四周,最?后定格在马厩的方向,朝着同伴抬了抬下巴。
同伴心领神?会,握紧腰间锋利的长?刀,踩着厚重?的皮靴朝那处走去。
嗒、嗒、嗒......
他举起长?刀,朝着马厩后堆放草料的地方狠狠劈了过去!
然而?,他的长?刀还未落下,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连照面都没打,心脏的位置就被人给扎了个对穿。
宁竹收回手,贼人骤缩的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身躯直直倒下,只留下一个汩汩冒血的窟窿。
络腮胡眼见同伴惨死,还以为来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警惕心还没提起,转眼又?见走出来的人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
络腮胡瞬间放下心,以为同伴只是?不?慎中招,立刻拍着胸脯大叫着冲上来,要为同伴报仇。
他轻敌的连武器也不?愿意拿上,赤手空拳地冲向宁竹,最?后的结局就是?刀锋劈断脖颈,人头落地。
宁竹看着院中的两具尸首,神?情有些懊恼。
她心中并无半分怜悯,只是?后悔没控制住力道,手下得太?重?,还没来得及审问一番。
宁竹没再看尸体一眼,径直从小门出去,看见了两匹拖着板车的马儿。
板车上面空空荡荡的,没有放东西,就是?有些可?疑的□□组织。
宁竹眼睛一亮,将马身上套着的板车绳索解开,只留下了鞍具。
没想到,她前不?久才说想要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