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将领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宁竹只盼他们能够有办法遏制住这河水的泛滥。

不过也难,这暴雨是天灾,谁也不知道老天爷它什?么时候会停下来。

远处的雷声?滚滚,就像是某种不详的预示。

城西离昌平巷并不算远,地势也较矮,宁竹不敢拿家中?众人的性命冒险,决意近日?另寻住处。

“我去问问阿兄,看能否在郊外寻个宅子?。”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

“我有处空置宅院,”祝衡关突然开口,“虽不在郊外,但地势高?,若不嫌弃,可暂居那里。”

宁竹略一沉吟:“你先带我去瞧瞧吧。”

若是可以,倒也不用舍近求远,再去麻烦宁松。

宁竹扭头看向季新桐。

后者会意,点头道:“你们去吧,我回去跟阿娘说?,赶紧收拾行李。”

她还要检查家中?装粮食的大缸有没有密封好,万一洪水真的到来,决不能让水把粮食给淹了。

他们分两?头行动。

祝衡关所言的宅院在城北,距昌平巷尚有段距离。

宁竹此前从?未来过这片,此处因有处地势较高?的缓坡,不似周边热闹,倒显得有些冷清。

再往坡上望去,隐约能看见寺庙的轮廓。

宁竹多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

这屋子?瞧着许久无人居住,门楣上的蛛网在风中?轻轻晃动,铜环上都积了好些灰尘。

祝衡关走到门前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没有带钥匙。

他的表情一僵,手指在腰间摸索的动作顿住,声?音里带着几分窘迫:“你稍等片刻。”

宁竹微微颔首。

她站在屋檐下,看着祝衡关三两下就从墙头上翻进去,没过多久,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进来吧,”祝衡关对她说?,“这是原先大郎君还未置宅院时暂住的地方,有些时日?没人来过了,屋子?可能有些脏,还没来得及打?扫......”

宁竹随着祝衡关走进宅子?。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屋内看着倒不似外面那般破旧,除了灰尘多些,家具陈设都还齐全。

虽不如昌平巷的宅子?宽敞亮堂,也没有水井,但胜在邻居少、环境清静。

总体?来说?,作为暂时落脚的地方,宁竹还是很满意的。

她转头问道:“你打?算怎么租?”

祝衡关摸了摸后脑勺:“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都没来得及报答,能帮上你这一点小忙,我已经很高?兴了。”

宁竹摇了摇头,不答应:“一码归一码,若这样,我就不租了。”

说?罢作势要走,祝衡关连忙伸手拦住她,表情有些无奈。

“一个月一百文总行了吧?我是真心想要感谢你的,给我个机会都不成?”

这价格连好客栈一晚的房钱都不够。

宁竹还想再说?,祝衡关却抢着道,语速也快了些:“我已从?温家辞了差事?,如今也无处可去,正好也要搬来这里。我又不会做饭,不如让我跟着你们一起用饭,就当抵了房租,如何?”

家中?本?就没几口人,多他一个也不碍事?,就是要辛苦秀姨了。

宁竹心中?盘算着,一直没说?话,祝衡关心中?一急,索性将心里话和盘托出。

他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我孑然一身,只是想留在你身边报答这三次救命之恩,就算收我当个看家伙计也行……”

宁竹看着他,上一个这么说?的还是封炎,如今人也不知道到哪儿了……

她很快收回思绪,眼下再找这么合适的住处怕是不易,不如就顺水推舟,承了这份情。

宁竹便打?断祝衡关的话。

“那这段时日?就麻烦你了。只是伙计的事?,我如今在宗府当武师父,实?在用不上,先不谈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