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宁竹略显沉重?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紧张:“什么事呀?”
“大?概是关?于曹家的。”宁竹斟酌着词句,“有个人......让我带句话给你, 你想听吗?”
听见“曹家”这两?个字时, 卞瑞萱的表情凝固住,猛地抬头。
她深吸一口气, 指尖掐进肉里?也浑然不觉, 语气滞涩地开口:“想, 我想知道。”
宁竹直视着卞瑞萱的眼睛:“她说,他们都死了,也该轮她了, 是曹家负了你们。”
卞瑞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声?音喑哑。
“她......是谁?”
宁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她是谁,是个女子,年龄看起来与?你差不多?,长得跟你娘有些像......尤其?是眼睛。”
她又把那侍女传纸条给她,还有之后?的事情一道说了。
卞瑞萱霎时间泪如雨下,声?音里?全是哽咽:“是她!是曹云水!一定是她!”
曹家唯一和她年纪相仿的只有曹云水,她曾以为曹家人都死了,没想到……可惜知道得太晚,如今曹云水也已经不在了,她没再见最后?一面,也没有机会当面质问兰丰村的真相。
让阿娘郁郁而终的真相……
季新桐心疼地看着卞瑞萱,轻轻握住了她冰凉颤抖的手。
这一刻,所有安慰的言语都显得多?余,半晌无人开口,只余卞瑞萱低低的啜泣声?。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宁松来了,人未到声?先至:
“阿竹你回来了吗!三娘托我给你带了东西!”
“和桐儿她们在屋子里?叙话呢……”卞含秀回道。
卞瑞萱慌忙用袖子擦了擦脸,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她说着站起身。
这些事情太过于痛苦,季新桐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带入卞瑞萱的境况那会是何种的崩溃。
卞瑞萱还能?独自一人好?好?活下去,已经远远强过绝大?多?数人了。
这种伤痛不是旁人用言语能?够化解的,只能?靠她自己挺过来。
宁竹看着卞瑞萱出门,一个人默默走向隔壁的空屋,轻轻叹了口气。
她牵着宁荷,与?季新桐一道出了屋子。
宁松扭头看见宁竹出来,先是上下打?量一番,确定她没受伤后?才露出笑来,将手上的布袋子递过去。
“三娘听说你解决了武波,就托我给你送了一份谢礼。”
原先抢景容粮队的时候,那武波伤了不少?牙行和商队的弟兄,叶三娘心中始终记着这一笔,如今宁竹替她除了恶气,早就欢欢喜喜地将礼物备好?了。
要不是知道今日他们一家团聚不方便上门打?扰,她一定要亲自请宁竹去喝个痛快。
宁松说起时还模仿着叶三娘豪迈的语气,逗得几人方才低落的心情都好?了些。
宁竹打?开布袋看了一眼,里?头装的不是别的,正是这套宅子的地契,还有先前给的没用完的租金和押金。
“太贵重?了。”她眉头微蹙,推拒道,“这我不能?收。”
她没想到叶三娘出手就是一套宅子,这可是价值几百两?还有价无市的东西,她哪能?平白无故就收下,当即就想要让宁松退回去。
宁松不收,无奈才说了一句:“里?头还有我添了些。”
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宁竹的目光。
虽然宁竹说照顾宁荷一切都是自愿,可他不能?就这样接受,心中一直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回报宁竹。
她不缺银子,也不缺旁的,宁松见她这个房子住得还算是舒心满意,便正好?这次就借着这个机会,去与?原先的房东商议,高价买了下来赠与宁竹。
这当然不足以回报,宁松只是想减轻自己心中的些许愧疚。
“就当我是为了小荷买的,契书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