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场大火烧了灶房,更糟的是还让歹人趁乱逃脱,她?去找张管事?求情?,连门?槛都没迈进去就被?赶了出来,连带她?儿子也被?一顿痛骂,差点就丢了差事?。

她?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想想昨日那?位大人看?中了这哑巴熬药的手艺,今日说不得能见到人,便想过来让她?帮忙求情?。

“哑......咳咳,闺女啊,今儿还去给大人熬药不?”

她?甚至喊哑巴喊习惯了,连阿香叫什么?都不知道。

宁竹瞥一眼就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故意指了指远处焦黑的灶房。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想想今日硝场伙食该怎么?解决吧。

王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肯轻易放弃,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

可后头已经涌来好几个满脸怒气的矿丁,昨夜就憋了一肚子火,今早起来发现?连口热汤食都没有,更是火上加火。

“王婆子,你不去教人做饭,在这站着做甚?做的都是重活儿,弟兄们饿着肚子,怎么?能干得动?”为首的壮汉大声说着,拳头都握紧了。

王婆脸色难看?,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嘴唇动了动,还是没骂出声。

眼下她?不能再?触怒其他人,惹出纰漏来,只好扭着身子去收拾残局。

让众人从灰堆里刨出铁锅,又翻出幸存的一些粮食。

王婆把能找到的粮食全倒进去胡乱煮了,稠粥表面浮着可疑的黑色颗粒,管它?好吃不好吃,至少是交了差。

矿丁们骂骂咧咧,也晓得如今就这个条件,忍着气吃了早食,陆陆续续上工去了。

宁竹蹲在角落两口喝完碗里带着焦糊味的稀粥,把碗放好就回了屋里。

趁着没人,她?将袖箭从房梁上取下来,重新戴在手腕上。

刚收拾停当,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山谷方向传来,脚下的地面都在颤动,连带着房梁上的灰也跟着扑簌簌地往下落。

宁竹面色一凝,箭步冲出屋子,就见不远处的山谷中冒起了一股黑烟,带着未散的硫磺的刺鼻气味。

她?顿时皱起了眉。

这是在实验火药好去攻打?壁州城?

其他人也被?这巨大的声响吸引了过来。

“老?天爷又发怒啦!”有妇人吓得腿软。

有胆子稍大点的:“别瞎说!先前你又不是没听说,这就是咱们这矿里做出来的!”

“我滴个乖乖,这也忒吓人了,俺都不敢往硝场那?边去了。”

“傻啊!这神迹哪里是硝场那?群只会卖苦力的做的,那?之后还有秘术哩,就算是要炸也轮不到你……”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宁竹在一旁静静看?着,待浓烟散去,  赫然?出现?个丈余宽的深坑。

这爆炸威力不小,可要用来攻打?有天险的嵊南关怕是不会有胜算。

她?心头稍稍放松了些。

今晚可以将消息带回去给嘉木他们。

想来这爆炸也不是第一次了,众人围在一起看?了会儿热闹便散开了。

......

山谷之外,停着辆檀木马车,车辕上套着两匹雪白?骏马,车帘轻纱上用金线绣着云纹,占据了见识火药威力最好的位置。

一道瘦削的身影站在那?儿,苍白?的指尖抵着唇轻咳。

身后的侍女忙上前替他披上狐裘。

“张德天,这就是你想给我看?的?”

这道声音温润轻柔,可传到张管事?,张德天耳朵里却堪比催命符。

他身体僵直,冷汗瞬间就掉了下来。

跟着这位主也有些时日了,没少见识过他的手段,自然?听得出他语气之下的危险意味。

张德天立马跪着匍匐在地,语气急切地求饶:“公子明鉴!下官定督促工匠改良配方,绝不敢误了大事?......”

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