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些日?子没受过这?苦,明明和她自己做的差不多,竟然都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果然由奢入俭难。
这?来的第一天白日?,宁竹没有擅自行动?,她打算到?了?晚上再?出去探查。
阿香住的是?大通铺,和她一起住的除了?今日?一起择菜的两个妇人,还有三个人。
六个人合住一个小间,阿香就?占在一个很?小的位置,不过好在是?靠近门的角落,晚上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往这?边走,是?察觉不到?的。
这?样一来倒是?方便了?宁竹行动?。
阿香只有一个小小的上了?锁的柜子,宁竹没有擅自去动?她的东西。
矿丁们每日?天黑之后就?会停工,今天也不例外。
夜幕降临后,硝场“叮叮当当”的声音停下,整个空间都沉寂下来。
总有那等不爱干净的人,通铺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臭味,不过阿香是?个爱干净的,被褥里只有皂角的清新味道。
宁竹静静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等待着时间过去。
待到?几个妇人四仰八叉地?躺着睡熟过去,鼾声此起彼伏的时候,宁竹缓缓睁开?眼。
她悄无声息地?翻出通铺,推开?门出去。
外头黑漆漆一片,还下着雨,几乎看不见一点光亮,只有偶尔巡逻的守卫手中的火把摇曳着微光。
宁竹在心里默数着守卫经过的间隔时间,约莫是?一刻钟一轮换。
她的身影完全隐匿在黑暗中,掐着时间,趁着轮值的时候溜了?出去,向着硝场和管事们住的那片而去。
她先去管事们的地?盘,这?一片连阿香都没来过。
这?里的条件明显比杂工那边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修的还是?砖瓦房,和村里地?主家的房子比也没差了?。
这?会儿还能听见管事们聚在一起喝酒的声音,也是?白天王婆去采购回来的酒,这?里连管事们也是?不能随意进出的,半个月也就?那么一回。
宁竹悄悄靠近那栋传来划拳动?静的屋子,两三下攀跃上房顶,掀开?一块松动?的瓦片。
“我先敬您一杯!”有人抬起酒杯,对着坐在高位上的人遥遥一敬,“小子能有今日?,多谢管事提携。”
张管事端坐在主位,手指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笑?道:“诸位尽心办事,上头自然不会亏待。”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底下所?有人都激动?得?面红耳赤,纷纷站起来说道:“我等必将?竭尽全力。”
这?个张管事还算会做人,笑?得?十分和蔼,让众人赶快坐下。
接下来说的都是?些废话,实在是?没什么可听的。
宁竹借着雨声掩护跃下屋顶,趁着他们都在这?喝酒的功夫去探查一下这?周边的宅子。
最后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倘若祝衡关被抓起来了?,除了?硝场,也只能是?在这?一片。
不过硝场那边人多眼杂,有监牢的可能性小。
宁竹更?倾向于,要么祝衡关已经逃脱这?里,要么就?是?一直隐藏身份暂时还没被人发现,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人已经……
毕竟七皇子可不像是?会好心留他一命的人,把人关起来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虽然守卫严格,但是?宁竹却并没有七皇子的影子,最大的也不过是?那个张管事。
她怕不是?又被人给坑了??
蓦地?,宁竹听见那些在张管事宅子里喝酒的人已经渐渐散了?。
她又贴着墙边重新潜了?回去。
堂厅里全是?酒气。
张管事喝得?有些醉了?,他的小厮扶着他往卧房走。
宁竹耐着性子等了?会儿。
房间里张管事用小厮拧干的帕子擦了?把脸,人看起来清醒了?不少。
小厮低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