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竹的声音平静, 可落到卞瑞萱耳朵里?, 无疑是一道惊雷。
卞瑞萱猛地抬起头来, 巨大的惊喜将她的脑子冲成了一团浆糊。
她两眼望着?宁竹,嘴唇颤抖着?:“师父”
“你?先听我说完, ”宁竹打断她,声音严肃,“你?已经错过了最适合练倒海劲的年龄,若是要学, 不仅得天资出众, 且要吃得了常人吃不了的苦。”
卞瑞萱异常笃定地说道:“我不怕吃苦!”
宁竹微微颔首,直视着?卞瑞萱的眼睛:“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你?若是能摸到入门的路, 我就收下你?。”
她要看到卞瑞萱的决心, 也是想给些时间,让卞瑞萱缓和下来心中的那团火。
一切等一个月后再说吧。
若是她当真能够坚持下来,这个徒弟收了也不亏。
卞瑞萱激动得都说不出话了, 死?死?掐住掌心,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我知道!谢谢你?小竹!”
宁竹朝她笑了笑,又将手上的纸页递给她。
“对了,还?有这户籍文书,一并给你?了,还?有方鹏夫妻的。”
卞瑞萱接过一看,感动地将文书抱在胸前,这回是真哭了。
“谢谢你?小竹!”
窗外,卞含秀和季新桐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
随后的日子里?,宁松也给卞瑞萱找了一套离昌平巷很近小屋,推窗就能看见宁家的院子。
卞瑞萱几乎每日早早便到了,天还?没亮就等在门口,跟着?宁竹一起去宗家,看她教授那些孩子练武。
过程确实如宁竹说的那般,很难,很苦。
可是她从来没有一刻想放弃,回去后看着?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胳膊腿,她甚至觉得高兴。
只觉得这样自己就离目标更近了一步。
日子一天天过去,宁竹等人的生活也在阴雨连绵中逐渐走向正轨。
天上下着?雨,衣裳不好自然风干,久了还?容易发臭,洗好的衣裳只能是坐在灶头边烘干。
可众人都有事要忙,也不能时时都有人瞧着?火,卞含秀就给每人多裁了几套新衣,多些替换。
她还?认识了不少?街坊邻居,时时约在一处做针线活,心情愉悦,整个人看着?都圆润了一圈。
季元武也重拾铁匠铺的老?本行,每日天不亮就出门,傍晚才回来,忙碌充实。
季新承和季新桐则是天天冒着?雨上街,他们?将家中空出来的几个房间全都囤满了粮食,麻袋堆得高高的,几乎要碰到房梁。
看着?那满满当当的屋子,宁竹的心都跟着?安稳踏实了些。
担心粮食会发霉,她还?特意购置了几个装粮的大缸,涂上桐油石灰,增加防水性,再把底部都垫上石板和木块,放了些木炭,时不时就要检查一番。
连日来雨就没停过。
宁竹每日去宗府的时候都能看见穿着?官服的兵卒在监督每家每户疏通排水渠。
衙门也在招工,组织壮力?去疏通阴沟和明渠,若是哪里?的排水有问?题,及时上报衙门还?有奖赏可以?拿,吸引了不少?闲散劳力?。
因而街巷路面?上只是偶尔有积水,都不严重,尚且没有什么异常。
宗成秋确实安排到了方方面?面?,让雨天的影响尽量降到最低,也难怪当初那位大娘会说出“不管什么天灾,有宗大人在就波及不了他们?”这种话。
着?实令人安心。
宁竹放心归放心,却还?是做着?两手准备,她甚至花了大价钱让宁松去给她订了一艘小船,就是为了以?防外一。
这些日子囤粮的事情宁松多少?也知道,只是还?要买船就夸张了一些,他没忍住多问?了两句。
宁竹就说自己紧张惯了,只是未雨绸缪。
宁松倒是没觉得她多心,毕竟他们?经历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