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竹冷笑一声:“他人看起来病怏怏的,心倒是够狠。”
宗明川没有错过她的神?情, 心头悄悄放松一些。
他继续说道?:“七皇子的体?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他的生母是安贵妃, 其母受宠, 他本人也是天资聪明,颇得皇帝喜爱。”
景容天生体?弱, 太医曾断言他活不过二十岁,这?些年来,所有人都认为他与皇位无?缘。
可如今景容已二十有三,不仅活下来了, 还成了所有皇子里最得老皇帝喜爱重用的。
此人的心机手段可见一斑。
宁竹不禁问?道?:“老皇帝既然这?么?喜欢他, 又怎么?会派他来壁州?”
不管此番前来是传令也好,求助也罢, 要知道?宗家和皇帝老儿关系并不如何, 此地还毗邻涉州, 反叛军近在咫尺,稍有不注意就小命不保。
就这?种情形,老皇帝居然还派了身体?孱弱的七皇子前来, 将他置于危险境地,怕不是嫌他死的不够快。
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七皇子与广信王有勾结?
可这?也说不通,要真是察觉了,直接杀了不是更好,让他来壁州就是放虎归山。
“说是喜爱,可皇家哪有什么?亲情可言?”宗明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皇帝有那么?多儿子,他需要的是一张嘴,能够替他说话的嘴。”
老皇帝不敢明着对宗家出手,便?变着法地恶心人。
宗明川被贬涉州一事,就是皇帝和景容共同谋划的结果。
两方早已结怨,宗成秋对景容更是深恶痛绝,才会让他在嵊南关吃了闭门羹。
“那广信王又是?”宁竹追问?道?。
“广信王和他那个皇帝哥哥是一路货色,都是贪奢淫逸之辈,他那个脑子哪里使唤得动鞍州逃兵,又勾结得住蛮族。”
背后定然少不了七皇子在背后出谋划,广信王是被七皇子当棋子利用了,还当了挡箭牌。
宗明川叹了口气:“这?些都是我偷偷探查得知的,目前还拿不出什么?实质证据。”
就算是说了,一边是隔阂已深的臣子,一边是病弱听话的儿子,不用想都知道?老皇帝会相信谁。
宁竹总算理清了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这?些朝堂纷争离她太远,就算是想找七皇子报仇都不知道?人在哪儿,眼下她只关心一件事。
“壁州应当不会变成下一个涉州吧?”
宗明川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你说哪一点?我兄长最是重视治下百姓,也断然不会给心怀不轨之人可乘之机。”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我大哥是宗成秋。”
宁竹了然点头。
从?方才进宅子的时候她就隐隐猜到了,毕竟这?么?大的宅院,可不是谁都能住的。
宗明川是壁州知州的亲弟弟,这?对宁竹来说倒是件好事。
“你才来壁州不久,”宗明川眼中闪过关切,“是有什么?打算吗?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宁竹正想着怎么?跟他提起,没想到人家这?么?善解人意。
她放下茶盏,开口道?:“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真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
“我想请你帮我找几个人。”
宁竹将季家几人的特征详细道?来。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人。”宗明川说完,又从?身上取下一块令牌,转手递给了宁竹,“这?是我的令牌,若是像今日这?般,有人与你为难,只管报上我的名字。”
有大腿不抱是傻瓜。
宁竹直接抬手接过。
刚说完事情,宁荷像一阵风似的冲进院子,发髻都跑得有些松散,小脸红扑扑的。
“阿姐,练武场上没人啦!”
宁竹将令牌收好,抬手替她擦了擦汗,看向宗明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