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作价几何?”宁竹转身问道。

钱牙人搓着手,小眼?睛里闪着精光:“按季租赁,月租二十两,押金为一个月租金。”

宁竹挑了?下眉。

来之前祝衡关?就说过,壁州租房可按单间八百文计算,这十一间房,月租应该在□□两上下。

这人居然开口就要二十两。

钱是真的好赚啊。

“佣金呢?”宁竹又问,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钱牙人竖起大拇指和小拇指:“六两银子整。”

宁竹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是真把她?当冤大头宰啊,开口就要了?一成?的佣金,正常市价应该在一分左右。

一下子就翻了?十倍。

那钱牙人还在喋喋不休:“小娘子,不是我说,这个宅子着实抢手,如若合您心意,还是尽早拿下了?较好,不然转头就会有人”

宁竹正要开口,突然被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

“等等!这个宅子我租了?!”

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 ,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冲进院子,从袖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

“不要租给她?,这宅子我要!”

钱牙人左看看右看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脸上做出万分纠结的神色。

他搓着胖手,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一咬牙:“是这位小娘子先看的,若是她?现在定下,那我就不能租给你……”

那长衫男子状似不耐烦地甩了?甩袖子:“我出多一成?!”

说着就要把钱袋往钱牙人手里塞。

钱牙人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小娘子,你看……”

宁竹抱着手臂看了?半天这二人拙劣的表演,忽然展颜一笑,朝两人招了?招手。

“好说,凑近点商量吧。”

那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计划得逞的喜色。

他们将头慢慢凑了?过来。

然后

“啊!!!”

“痛死?老子了?!!”

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两人捂着鼻子踉跄后退,鲜血从他们指缝间渗出。

宁竹甩了?甩手,笑着说:“你们啊,这戏演的着实差劲,我来教教你们吧。”

方才那一拳力?道十足,钱牙人只觉得鼻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喉结滚动着不断后退,肥胖的身躯冷不防撞在院墙上,震得墙头的藤蔓直抖叶片。

钱牙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想干什么?宅子不租就算了?……”

长衫男子也结结巴巴开口:“我不,不租了?,让给你就是!”

宁竹扭扭手腕,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怕是算不了?了?。”

话音未落,她?一个扫堂腿就让两个大男人重重摔倒在地,瞬间尘土飞扬。

巷子深处顿时响起杀猪般的惨叫。

片刻后,宁竹拍拍衣摆上的灰尘。

对面地上坐着的两个鼻青脸肿,爹妈都认不出来的人,他们瑟缩着抱成?一团,宁竹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把他们吓得颤抖。

“下次别再让我遇到了?。”

宁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两人抖得更厉害了?。

她?看也不看他们,施施然走出巷子。

出来一趟就碰到两个糟心玩意儿,宁竹也没了?看房的心思,径直回了?客栈。

刚踏进大堂,就遇上了?正要出门的祝衡关?。

见她?一身暑气从外面回来,发丝间略有些凌乱,祝衡关?心下了?然。

“是去?了?牙行吗?不顺利?”

宁竹微微颔首:“遇到了?骗子。”

祝衡关?心想,那两个骗子此?刻怕是万分后悔骗到了?宁竹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