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手指轻轻按压着伤口周围,半晌后点头说道:“没有大碍,路上颠簸多留意。”
付完诊金, 送走了?大夫, 宁竹就立马敲定,等外头毒辣的日头小些就出发。
她?站在窗前, 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昨夜她?安慰宁荷, 实则她?自己心中也有些担心季家几人。
也不知道他们如今身在何处,是不是已经到了?壁州。
只是如今再多担心都是无?用的,不如先到了?壁州, 再好好打听?他们的消息。
傍晚时分,他们抵达嵊南关?口。
夕阳将城墙染成?赤色,嵊南关?的守卫比起边镇多了?三倍不止,城墙上值守的都是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的官兵。
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
过关?的人如过江之鲫,在城门前排成?蜿蜒的长队。
时不时就有官兵来巡逻,这种严肃的氛围下没人敢生事,都低着头,安安分分的等待着过关?。
守卫对于?行李查得没那么严格,主要是盘问和检查路引。
宁竹原本还担心会不会露馅。
祝衡关?便?低声说:“交给我来便?好。”
等终于?轮到他们的时候,那守卫仔细翻看路引,又上下打量着祝衡关?,随口问了?两句便?摆手放行。
相比于?之前恨不得把祖宗八代给问出来的态度,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想必是察觉到了?几人的疑惑。
祝衡关?笑了?笑:“这个路引和其?他路引不一样。”
懂了?,算是关?系户特制。
终于?进入壁州境内,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得截然不同。
田间地头的苗叶不仅没有枯黄,甚至长势不错,再过不久就能收获,随处可见弯腰劳作的老农,甚至还有官兵在帮助老百姓们灌溉农田。
今岁有大旱,每走过一个村镇就可以看见官府设立的救济棚,穿着官服的差役正在分发米粮。
这里的百姓脸上没有愁苦的神色,简直和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一时有些恍惚。
因为担心祝衡关?的伤势,他们走得并不快,一路上宁竹还特意留意打听?了?季家几人的消息。
每到一处茶肆都要询问几句,可惜摊主们都是摇头,没有什么收获。
到了?第?六日清晨,宁竹一行人终于?到了?壁州城外。
相比于?涉州城,壁州城城墙要更加巍峨,城墙上的旗帜在热风中猎猎作响,彰显出作为大城的气势。
宁竹他们拿着特制路引,顺利进了?城。
城中很?是热闹,仿佛就像是没有过天灾战乱一般,街边的酒楼里飘出阵阵香气,各家铺子里的伙计们都在门口卖力?招揽生意。
耳边传来清脆的笑声,几个扎着总角的小童追逐打闹着从他们身边跑过。
宁荷到底年纪还小,对涉州只剩下那些颠沛流离的记忆,此?刻看到眼?前繁华的大城池,微微张大嘴巴。
她?的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雀跃:“阿姐!我们以后就要在这里生活了?吗?”
宁竹摸了?摸她?的头,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对,我们先去?找个地方落脚,再去?找牙行租赁个住处等着秀姨他们来。”
见状,祝衡关?主动开口:“壁州我曾来过几次,还算熟悉,我来带路吧。”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有他带路自然会方便?许多。
宁竹从善如流地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这叫什么麻烦。”祝衡关?继续说道,“这几日我们就先暂住客栈吧,挑合适的宅子要费些功夫的,不用着急。”
显然是在为他们考虑,毕竟搬来搬去?的也麻烦,能够一次性挑到合适的住所当然好。
反正现在人也没有来齐,也不急于?这一时。
宁竹点头赞同:“你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