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吠叫的声量小了?些?, 歪着脑袋望着宁竹, 眼睛里还有些?委屈, 似乎不理?解为什么不让它帮忙。
宁竹也很无奈,平安这还未长成的身板,怕是刚咬到人就要被击飞, 她可?不想它受伤。
封炎清醒的时候就不是她的对手,更?遑论现在,最终宁竹钳制住他的双手,将人死死按在车板上。
少年不断地挣扎着,后脑勺磕在木板也没有停下。
宁竹一巴掌拍在封炎脸上:“醒醒,看看这是哪儿?,别发疯了?。”
封炎呼吸轻轻颤动,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看清了?眼前人。
见他逐渐恢复了?神智,宁竹缓缓松开手。
可?是没曾想这人是个死心眼,刚得到自由就迫不及待弹起?身,又被宁竹早有准备的扫堂腿绊倒,重新按回原地。
“能好好说话吗?”宁竹屈膝压住他后背,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要是不能,她就只能使用?暴力手段了?。
良久,封炎挣脱不开,声音嘶哑道:“大人呢?”
“回昌县了?。”宁竹言简意赅的说完,转头对着宁荷说道,“小荷,把箱子里的信拿出来。”
“好!”
小姑娘闻言,立马踮着脚从?箱笼里摸出信,转递给宁竹。
“我?只是替人办事?而已,这封信是他让我?交给你的,”宁竹松开封炎,将信拍在他的胸前,“倘若你看完之后还是要走,我?绝不拦你。”
封炎像块石头般僵在原地,只有捧着信的手微微颤抖。
宁竹看他面无表情的脸,“啧”了?一声:“封炎,我?跟你说话,听见没有?”
这孩子可?真是难带,比宁荷差远了?。
封炎抿了?下唇:“听见了?。”
宁竹对人家父子俩之间?的秘密不感兴趣,领着宁荷走到一边,给他留出私密空间?。
平安亦步亦趋地跟着,时不时回头冲封炎龇牙,敌对之意溢于言表。
昨晚赶路到现在滴米未进,还和封炎缠斗这么一会儿?,宁竹的肚子也有些?饿。
她拿出卞含秀做的干饼,这天气再不吃就得坏了?。
姐妹俩一起?排排坐吃饼。
宁竹掰了?半块扔给平安,小家伙跳起?精准接住,两三口吃完,上来蹭着宁竹的膝盖,早就没有方才被制止的委屈样。
放了?油和盐的面饼它不能多吃,宁竹没有再给,打算晚点带它去?林子里逛一圈填肚子。
等宁竹吃完手里的饼子,始终都没听见背后传来声音,终于回头看了?一眼。
封炎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像尊木雕似的一动不动。
方才还像个小狼崽子似的少年,独自坐在马车上,红着眼眶,眼泪都快把手里的信纸给打湿了?。
哭得格外安静。
宁竹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抽了?一张季新桐给她绣的干净的帕子递给他。
封炎就微微抬头,怔愣地盯着那帕子瞧,也不接过。
宁竹叹了?口气,认命的替他胡乱擦了?下脸,直截了?当地问道:“去?壁州还是回昌县?”
她没那么多时间?陪他在这里耗。
封炎声音沙哑:“我?爹让我?跟你们走。”
他爹,薛志炳。
宁竹指尖一顿,将剩下的饼子递给他。
“吃点?”
封炎沉默着接过,埋头啃饼子,配上他方才打斗时散乱的卷发,活像是一只流浪狗。
宁荷从背后扯了扯宁竹的袖子,仰头问道:“阿姐,他要和我?们一起?吗?”
“对,等到了?壁州就分开。”
宁荷小声说道:“他能吃吗?会不会吃掉我?们很多粮食?”
小姑娘对粮食的看中都快赶上她了,小小年纪就操不完的心。
宁竹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故意提高音量:“放心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