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功夫,宁竹用季新桐给她打来的温水好好擦拭了一下身上?的血迹,换了干净衣衫。

等她打理好自己?时,那边祝衡关还没醒过?来,不?过?祝春枝请来的大夫已经来了。

一起同来的还有祝春枝的丈夫,姓庄,大家都叫他庄老三,是?入赘进来的。

房间里?不?宜留下太多?人?,等大夫开好药单去厨房煎药时,卞含秀将两人?请到堂厅就?坐。

“衡关这孩子也是?命苦,出生时我小叔就?去山上?打猎摔死了,他娘也没再嫁,一心?抚养他成?人?,可是?八岁那年他娘也得病走了,如今家中只有他一人?了。”祝春枝也是?个感性的人?,说到这儿就?忍不?住用帕子别了别眼角。

祝春枝那赘婿丈夫,庄老三也开口道:“那孩子打小懂事要强,他娘走之后,家中那是?一文钱都拿不?出来,耗子都不?愿意光顾,村里?说是?接济他,也是?死活不?肯,非说自己?跑出去做工。”

卞含秀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将这些带入到自己?孩子身上?,又怎么?不?心?疼。

“也是?不?容易呀。”

“谁说不?是?呢?后头几年不?知他从哪挣到了些钱,就?把从前救济过?他的人?家都一一还了恩情,逢年关只要在村里?都会买了年礼去,可他也是?太实诚了,不?过?是?给过?半碗稀粥,哪里?又值得了这么?多??”祝春枝叹了口气。

卞含秀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余光就?瞥见宁竹从门口走进来。

听见脚步声,祝春枝抬起头,见是?宁竹立马站了起来,眼圈还红着,却已经露出一个笑容。

“你就?是?小竹吧,真是?太谢谢你了,今日要不?是?有你在,真不?知衡关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祝春枝哽咽着,一把拉住宁竹的手。

宁竹实在是?不?太适应这样的亲密,微微后仰,借着转身的动作抽回手。

“我只是?恰好看见了,他如今人?怎么?样了?”

目光看向季新承那半掩的房门。

卞含秀看出了她的不?自在,适时地插进两人?之间,回道:“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失血过?多?,但?性命无碍,重新上?了药,桐儿正?在灶房里?看着呢。”

这时,祝春枝突然拍了下大腿:“瞧我这记性!还没去告诉族长!”

说着她匆匆起身,喊上?庄老五,对着卞含秀说道:“卞妹子,劳你给我照看一下衡关,我们去去就?回......”

卞含秀自无不?应,让她别着急,慢慢走。

等人?风风火火地离开后,宁竹才开口问道:“我怎么?没有看见小荷,是?跟季叔一起出去了吗?”

卞含秀正?收拾着桌上?的茶具,头也不?抬回道:“可不?是?,今早起来看见你没在家,很?是?闷闷不?乐,你季叔最见不?得她这副模样,二话?不?说就?带她进城去了。”

宁竹无奈摇头。

这小丫头如今越发精明了,知道全家人?都吃她撒娇那一套,也不?知今日交给他的任务完成?了没有。

正?想着,忽听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也是?说曹操曹操到。

人?未到,声先?至。

“阿姐!”

宁荷清脆欢快的嗓音随风飘进来。

想来今日跟着季元武出门玩了个开心?痛快。

听见宁荷的声音,平安竖起耳朵,撒腿就?往院门冲。

宁竹刚转身,就?被个热烘烘的小身子撞了个满怀。

“玩开心?了?”

宁荷眉眼弯弯,用力点了下头,还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拨浪鼓:“季阿叔给我买的!”

闻言,宁竹往马厩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季元武还在给马儿添水,又低头望向妹妹:“你可曾谢过?季叔?”

“谢过?啦!”

宁竹屈指轻叩妹妹光洁的额头:“那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