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不在意地在衣襟上擦了擦手,乐呵呵道:“今日可着劲儿吃,吃不完的就?放在泉眼里冰着,明儿我打酒回来酿上!”

摘了个盆满钵满,几人?就?打?道回府。

回来时候宁荷正在和小狼狗一起干饭,两颗小脑袋节奏格外一致。

眼见众人?满载而归,宁荷撅了撅小嘴:“怎么不等我呀?”

宁竹刮刮她的小鼻子,笑着说:“谁让你睡懒觉呀。”

宁荷瞪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宁竹,里面写满了控诉。

阿姐!你变了!

宁竹被逗得哈哈大笑,眼见宁荷的嘴不高?兴得可以?挂油壶了,哄了一句:“外面日头毒,别把你给晒坏了。”

这话?一出,小丫头立刻阴转晴,眼睛弯成月牙:“我不怕!阿姐下次要记得叫我哦!”

宁竹爽快地应“好?”,催着她赶快吃饭:“等你吃完,阿姐带你去玩儿。”

闻言,宁荷立马不说话?了,低下头猛猛扒饭,饭粒粘在腮帮子上都顾不上擦。

宁竹当然不是诓她的,是真的要带她“玩”。

谁说磨豌豆浆不是玩儿呢,在小孩眼里,只要是没做过的新?奇事,都可以?统称为“玩”。

没准还“玩”的格外卖力,格外开心。

灶房旁边有一个?大石磨,方家本就?是买粮食的,有专门磨坊,想来方掌柜也不是真正要将它用来做什么,也许就?像现代人?享受农家乐似的,兴致来的时候自己上去推两下。

宁竹把石磨擦拭了一番,将泡发好?的豌豆淘洗两遍,再加入适当的水,然后让季新?桐帮她把泡好?的豌豆舀进去,自己则是撸起袖子开始推磨。

宁荷和小狼狗就?围在她的身边跟着绕圈。

刚推了两下,宁竹倒是觉得没什么,这石磨对她来说还算不上重,卞含秀就?唤季元武去套马来。

“你这孩子,何必自己动?手,多累人?啊。”

驴和牛是更为常见的推磨牲畜,性格相对温顺,行动?灵活,不过偶尔让马儿推推也不要紧。

季元武牵来了脾气最好?的枣红马,让它先熟悉熟悉石磨。

宁竹接过季新?桐手中的陶罐,将豌豆倒入上方的圆盘里,季元武便?拉着马儿走动?起来,石磨开始缓缓转动?。

一颗颗饱满的豌豆被石磨研磨成浓稠的豆汁,顺着磨盘边缘的凹槽缓缓流下,滴落在提前备好?的木桶里。

霎时间,院子里充满了豆子特有的清香。

宁荷踮着脚想看个?究竟,小狼狗也凑过来嗅闻,湿漉漉的鼻尖沾上了豆沫。

这样磨出来的豆浆还比较粗糙,需要经过纱布过滤,方才的推磨宁荷插不上手,到这一步就?有她的用武之地。

卞含秀去找了干净的纱布袋出来,宁竹和季新?桐牵着角,宁荷就?像模像样的拿着勺子舀出豆浆。

不过到底是小孩胳膊没什么力气,没两下就?遗憾退场,被季新?承接替时还恋恋不舍地望着那盆豆浆。

过滤之后,打?捞起浮沫,就?要将这豆浆加一小勺盐煮熟,中间要不断的搅动?,以?防糊锅。

这里可没有温度计,宁竹又是一个?对灶上活不熟的人?,到了这一步就?要拜托卞含秀了。

卞含秀也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上,她围观了全?程,都是对这最后能做出来什么样的成品颇感兴趣。

最后在卞大厨的严格把控下,豆汁在铁锅中“咕嘟”冒泡,逐渐变得粘稠,等到勺子挑起来时黏糊拉丝的时候就?可以?了。

如今天气热,等面糊自然放凉还不知道需要多久,宁竹索性就?将其放在泉眼里降温,让它能够加速凝固。

“好?了,这样就?成了,等过一两个?时辰就?能吃了。”

几人?的表情都有些将信将疑,宁竹有过多解释。

这种炎热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抗拒凉粉的魅力,吃上了一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