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他是谁的手?”
沈括道:“启禀皇上,二十一年前,东宫大火烧死了献太子与献太子妃,连同东宫上下数百余人都死在大火里,却有一个门房,趁势不对,回家救走妻子与刚出生的儿子。”
“后来,他们落到了严和风的手中,严和风知道他们是从东宫里跑出来,就心生歹计,杀了那对门房夫妻,抱走了那个孩子,再辗转派人把他送到了冀州谢家,也就成了后来的谢知凛。”
“谢知凛在谢家长大,可是谢家与严和风一直有联系,圣上应该还记得谢家老太爷是谁吧?”
安成帝一愣,立马勾起了他的思绪。
他当然记得,谢家老太爷是谁。
那个该死的老匹夫,仗着自己地位高,资历深,又是太师太傅,竟然用撞柱这种事情,来威胁父皇,不让父皇惩处献太子。
当时,他是亲眼看到谢家老太爷撞柱的。
也亲眼见证了他的死亡。
他永远也不会忘了,那一刻谢家老太爷看向他时的那种憎恨,还有眼中的决绝。
就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事后,他的死也确实给了父皇很大的震动。
父皇因此暂缓了褫夺献太子的太子封号一事。
如果不是因为谢家老太爷,他至于后来要火烧东宫,又做了那件事,才能得到皇位吗?
直到现在,安成帝想起谢家老太爷来,还是恨得咬牙切齿。
他就不明白了,同样身为皇子,身上都流着皇家血脉,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为什么就是一心扑在献太子身上,而不肯支持他?
连死都不怕,也要保住献太子的太子之位。
他就那么忠心于献太子吗?
因为心中的嫉恨,登基之后,安成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了个借口把谢家贬到冀州。
冀州是偏远之地,靠近边关,不仅生活条件没有京城好,也彻底远离了权利中枢。
他之所以还给谢道远留了个冀州通判的职位,不是因为他心善,而是顾及朝中舆论影响,再加上猫抓到老鼠还要玩上几天才让它死呢,安成帝把他们贬到冀州,而不是直接废成庶人,除了顾及影响,也不免有几分要玩弄他们的心思。
只是,因为他登基之后,事情实在太多,敌人也太多。
那几年他一直忙得团团转,没有顾得上关注谢家。
等他忙完以后,因为谢家一直老老实实的没做什么妖,他自然而然也就将这件事给忘了。
如今,旧事重提,他不免就又想起了谢老太爷临死前那决绝与憎恨的眼神,一颗心瞬间也就沉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谢家与严和风一起策划了这件事,把门房之子当作献太子的儿子养大,再蓄意挑唆他复仇?”
沈括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据臣所知,这些年,严和风一直在暗中行动,利用σσψ献太子的名声,四处招揽兵马,谢知凛就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一块活招牌,他四处利用此借机行事,如今,已经集拢了一大批势力,只怕早已图谋想对圣上不利了,还请圣此明察,早点把这些人揪出来,以免酿成大乱啊!”
沈括一副忠心为国的表情。
安成帝呆了呆,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他、他们还纠集了一大批势力?”
“是。”
安成帝的脸色一白,一屁股坐回到龙椅里。
不过很快,他就清醒过来,冷眼盯着沈括:“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沈括:“……”
他一时有些心虚,悄悄瞥了裴行渊一眼。
这些话,可都是裴行渊让他说的。
他自己都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怎么能回答皇帝?
幸好,裴行渊没有让他为难。
“陛下,这件事是事实,臣也有查到些许证据,只是证据并不充分,所以没有急着向陛下禀报,沈大人或许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