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的确挺怕天谴的。

尤其她重生过后,对鬼神之说并不完全相信,却也不像以前那样完全不信了,她觉得这世间一切自有玄妙之法,非凡夫俗子所能窥探,但就秦氏这样的……

呵,她还真不觉得,上天会罚她。

老天有眼,否则不会让她重生复仇,而秦氏蛇蝎心肠,让她跪一跪又怎么了?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生喝其血,生啖其肉。

眼看着周围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林疏月沉下脸道:“婆母这是在逼我?”

秦氏抹了抹眼泪,心想你不是最爱用舆论吗?

今日就让你也试试,被千夫所指的痛苦!

“月儿,不是我要逼你,实在是你妹妹不过是无心之失,我歉也帮她道了,你要什么只要提出来,我都满足于你,只是想求你看在一家人的份儿上,放她一马而已,你又何必死揪着不愿?”

周围人见状,也忍不住动容。

“是啊,一家人没有隔夜仇,再大的事,坐下来说开了不就好了吗?”

“毕竟是你婆母,世上只有儿媳跪婆母的,哪有婆母跪儿媳的?”

“冤孽哟,这样做,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林疏月冷笑道:“意思是,即便我被烧死也是活该,你的女儿金贵,犯错了可以不认,我就活该受罚,是这样吗?”

秦氏一僵。

第20章 再次请罪

就见林疏月上前一步,看着所有围观的百姓,朗声道:“诸位替我婆母说话,我且信大家是古道热肠,心怀正义,可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紧接着,她便将自己这段时间在谢家所受的委屈一一道来。

“我初入婆家,就死了丈夫,丈夫尸骨不见,我并未刁难,而是全心全意拿出赏金寻找我丈夫的尸身,小姑子上门打人,我出手教训也全是念着夫君早逝,或许婆母管理府中诸事繁杂,愿为婆母分忧而已。”

“可婆母非但不谅解,还说我多管闲事,这也便罢了,小姑子在我夫君的头七之夜,装神弄鬼吓我,我不过是失手把她推下池塘,她们便要罚我跪祠堂抄家规。”

“我身为儿媳,自是不敢与婆母顶撞,默默受罚,偏偏我都忍成这样了,她们还要纵火行凶,不把我烧死就不罢休。”

“敢问各位,这样的婆家,这样的婆母,今日登门请罪,我是不是可以不原谅?而她当众跪我,明为替女求情,实际就是为了逼我就范。”

“我可以撤案,也可以原谅谢令仪,可这样的婆家,这样的婆母,又有这样的小姑子,我实在无言以对,不如就请婆母拿出一份和离书,既是和离,我自然不用担心以后再有人对我行凶,到时候,谢令仪也可以安全无虞的归家了。”

林疏月的一番话,顿时博得了周围许多人的同情。

在场虽然有秦氏安排的人,但也就那么两三个。

她身为婆母,当众跪儿媳,这事本在公理上就说不过去,所以她以为只要安排两三个人,稍稍带一带话头,那些人自然就会被带跑了。

却没想到,林疏月如此伶牙利嘴,竟然几句话就带偏了风向。

只见所有人都指着秦氏,无语的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纵女行凶,还逼着人家撤案,有没有道理?”

“不是说,这冀州城的千金我们也见过不少,却从来没有见过你家这样的,还放火烧自己的长嫂,这就是你谢府的家教吗?”

“还通判呢,我瞧着,倒不如小门小户的家教好。”

“这种人,被关进大狱都是活该,今天放出来,谁知道明天她还会做些什么。”

“就是……”

群众们议论纷纷。

秦氏急得煞白了脸。

“这事与你们有什么关系?走开!都走开!”

此时,她再也顾不得什么了,起身推搡那些人,“谁让你们看热闹的?滚!都给我滚!”

秦氏恼羞成怒,林疏月却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