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不要提前跑路等等。

沈纤纤无意中听到过几次这样的私下议论,气得不行。

沈括也听到过。

但是他比沈纤纤沉得住气。

他知道,这或许是裴行渊使的奸计。

因为这段时间,裴行渊一直在查谢知凛的案子,却一直没什么进展,他一定是急了。

想要逼他露出破绽。

然后再一举除之。

所以,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不能乱。

沈括不仅自己这样告诉自己,还告诉府中的家人,让他们这段时间约束自身,绝对不能犯错。

菜买不到,就到城外去买。

没人肯理他们,那这段时间就关门闭户,谁也不接见。

正好让一家人清净清净。

沈括甚至向皇帝称了病,闲赋在家,连朝也不去上了。

为的就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自己并不是奸佞弄权之辈,所谓的与献太子之案有关,不过是捕风捉影。

他这样的做法,确实有了成效。

毕竟,说到底,沈家与严家只是姻亲。

姻亲有可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与身份,这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严和风就不能原谅了。

毕竟,他才是这一系列计划的主导者。

于是,舆论的风向瞬间就全部吹向了严和风,乃至整个恩国公府。

严和风愤怒不已。

“这个沈括,简直就是混账!当初明明说好了一起扶谢知凛上位,他怎么敢半路反水?”

要扶谢知凛上位,不是假话。

但目的,却不是为了谢知凛好。

他们太懂得拿捏谢知凛的性格了。

不想担上反贼的罪名,又想把国持政,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推上一名傀儡。

而谢知凛,就是最好的人选。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严和风精心筹谋多年,却没想到,一朝被戳穿,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兵权就被夺了。

好在严家军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里面有不少都是他的心腹。

他相信,哪怕他现在被幽禁,被夺权,只要他振臂一呼,那些人还是会来跟随他,效忠于他。

这就是严和风的底气。

饶是如此,沈括的行为还是将他气惨了。

他是常年浸淫于官场黑暗中的人物,知道官场的黑暗面,自然也就知道,如今外面的舆论越传越烈,甚嚣尘上,这其中,不可能没有沈括的手笔。

沈括这是要学他一样,弃卒保帅,把他推出去吸引火力,自己在背后完美隐身。

等风头过去,他还是那个一身清流,高风亮节的宰相大人。

谋反的,只是他这个拥兵自重,不知所谓的恩国公而已。

想到这儿,严和风直接给气笑了。

他沉声道:“来人。”

书房的门被人推开。

两人穿着青衣的精壮男子走了进来。

如果仔细看,便能看出,他们的身上充满了杀气,俨然是在军中淬炼过的,与普通人有很大的不同。

两人走到严和风面前,恭敬的拱手道:“国公爷。”

严和风盯着他们,冷声吩咐:“你们去帮我办件事。”

他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两人听完,都恭敬应是,然后便转身出去了。

是夜。

两道身影无声无息的潜入了沈府,打晕了沈括后,将他抬了出去。

他们的身影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