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珠珠点头:“我还好些,我这些事情,等人培养出来了,便可以脱手,倒是你,恐怕要劳碌一辈子。”

李弗的事情,只能他自己去做。

李弗笑道:“珠珠陪我足矣。”

两人没说几句,张珠珠又咳嗽起来。

李弗给她倒了杯茶,等他缓过来,才准备跟她说自己的目的。

张珠珠笑盈盈将一个盒子推过去,示意李弗打开。

李弗以为是她给自己的礼物,便直接打开,然后他便说不出话了。

盒子里是一对系着红绳的玉佩。

张珠珠说道:“恕我擅作主张。”

那一对玉佩上,都雕了大鹅。

李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将这块玉赠给张珠珠的时候,他说过,期望有朝一日这块玉可以被分开。

“不叫擅作主张。”李弗说。

张珠珠笑:“我说的是鹅,玉器行的工匠说这块玉十分贵重,没见过雕成大鹅的。”

她至今都记得那工匠当时是如何的痛心。

这么好的玉,做个摆件,或者雕些别的,都是值得的,怎么就要雕上普普通通的大鹅?

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李弗一点不在意这个,说:“我看很好,雕我们的鹅子怎么了。”

他们的鹅子,可是敢叨人屁股的,非常勇猛。

他追问:“这是什么时候分开的”

张珠珠道:“我不同你说。”

李弗也曾经怀疑过,他想,也许自己回到张家村的时候,张珠珠的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人,她也许并不想等自己太久。

长久的分别,实在太消磨人了。

他看着两枚玉佩,心想也许某个他们都没睡着的深夜,李弗和张珠珠远隔千里,却同时在思念着彼此。

真是一桩美妙的事物啊。

李弗道:“好,那你要保守这秘密,我就当做是我走后的第一天,你便去分开了这玉。”

“你想得美。”张珠珠道。

李弗笑了起来,他就愿意这么想。

张珠珠道:“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没有了。”李弗说,他什么都不必问,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你有要问我的吗?”李弗问她。

张珠珠:“我该说的早就说了,我知道你记性好。”

人如果有心,任何事情都会记得的。

如果无心,说千遍万遍,对方也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李弗拿走了其中一块玉,说:“那我,要去禀告父母了。”

这话说的很是小心翼翼。

李弗真的很担心张珠珠突然站起来,说昨天晚上都是你在做梦,我什么都没有说。

张珠珠:“你去吧。”

能不能顺利说服他的父母,这就不是张珠珠能操心的事情了。

李弗倒是很有信心。

他将父母和兄嫂请到堂屋中,便认真说了这件事情。

林文婴和李启十分认真地听他将话说完,李启询问道:“李弗,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林文婴也道:“婚姻大事,是一辈子的事情,你选定的妻子,要与你共度余生,共同进退,你确定你选的人,能够承担这样的重担吗。”

李弗的路已经开始了,张珠珠与他,若成了夫妻,便是同路之人。

李启骤然失去一切,林文婴在毅然跟丈夫一起离开京城,李家的两个儿媳,赵萍和周如意,也同样与丈夫共进退。

这天底下,不乏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

但李家没有。

这也是林文婴对儿媳最重要最基本的要求,对儿子也是同样。

若是连自己的枕边人都无法信任,日子是没办法过下去的。

李弗:“我想清楚了,她也可以。”

李启道:“既然如此,为何拖到现在,三年前就可以定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