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娘的心思也转了两下,她是知道的,这赵老太太可是大人的岳母。

心里担忧了下,难保这老太太不是为了前些日子大公子的事过来。

可这会儿她才闯祸...

漆黑的眸子几乎看穿她心底又在盘算什么,虞衡卿沉下一口气,忍不住训斥道:“再让我知道你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本官就把你关在这府邸一辈子。”

脸色又黑又沉,眸光刀子似的剜了小妾一眼。

幺娘立马就老实了,不敢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倒是心里紧绷的一根弦松下来,眼里也有了光亮。

大人这个样子,估计也不会把她如何的。

虞衡卿见她这个表现,胸口便堵着一团什么,站起身,叫了丫鬟进来看着她,便提步出了房门。

等大人离开了,幺娘也就不怕了,赶忙叫丫鬟打水洗脸,刚才掉的眼泪有点多,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

赵家老太太这会儿正拉着虞锦文说话,笑问她近来如何了。

明日就是赵氏祭辰,所以虞锦文也就被放了出来。

猜得到外祖母来的目的,可这些事她夹在中间,帮谁都不对。

至于外祖母的话,虞锦文心不在焉应付着。

赵老太太问道:“听说你父亲为你定下了张家的亲事?”

虞锦文对这门亲事一直都反对,于是就对外祖母诉苦说,“爹爹他自己就做了决定,问也不问我一声。”

赵老太太倒是对这门亲事是满意的,“你啊,已经十四了,也该懂点事,这张家有什么不好的?”

“他家人口不多,张夫人又素来是个和善的。那个张明彦刚中进士,入了翰林院,等再过个几年,有你父亲提携,还怕他仕途不顺?”

虞锦文脸色很臭,嘟囔道:“外祖母,您到底是哪头的啊?”

这会儿怎么帮她爹说话了?

赵老太太一顿,正要教育外孙女几句。

从门外进来一人。

原以为是虞衡卿过来了,赵老太太板起的脸忽又松缓下来,慈爱笑着,“是晖文啊,来、陪外祖母说说话。”

虞晖文身上的伤没好全,但已经能下地了。

过来拱了手,唤了声外祖母好,唇边是淡淡笑意。

不过十七岁的少年,身量已经快和他父亲一样高了,穿着身青色衣衫,五官不似虞衡卿那般冷硬,让人不好接近,反倒是多了许多柔和。外人都说,他很像早亡的赵氏。

赵老太太瞧见他,也有些伤感起来,“你母亲多好的一个人,就是去的早,没享到什么福...”

虞锦文昨日就去见过哥哥了,见他没出什么大事才安心下来,不过对父亲也是有那么一点不满的。

虞晖文脸色冷了一些,不知在想什么。

垂了垂眸,在太师椅里坐下,有丫鬟过来上了盏茶,端起来喝了口,才对老太太道:“您是长辈,一会儿我爹过来了,可别给他留面子才是。”

说起这茬,赵老太太当然就接话道:“那日你做的是有错,确实该罚,所以我才没说什么。可你父亲也不该把那么个女人养在府里,没得带坏了家里子孙。”

“锦儿婚事快定下了,你的也该快了,一个要做祖父的人,这样没脸的事,也不怕外人笑话。”

虞锦文听了,皱了皱眉说,“外祖母,您说爹爹就可以了,幺娘又没什么错。”

赵老太太一拍桌子,惹起怒意道:“她一个妇人,跟了两个男人能是什么好的?你倒好,帮这么个下贱东西说话!”

虞锦文听不得外祖母污言秽语的讲幺娘,也生了气,站起身就说,“既然外祖母觉得锦儿说错话了,那锦儿就不在这里碍您老人家的眼!”

说罢,气呼呼领着丫鬟走了。

赵老太太瞪着外孙女的背影,胸口不停起伏,“这小妮子,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虞晖文倒是若有所思的摩挲着茶杯边缘,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