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她脑子不大清醒,累的一个手指头不想动,对他的话似乎没听见一般,沾上被衾便要睡。
虞衡卿回来的时候,见她已经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只好把人抱起来去了浴房。
等给小姑娘洗过身子,穿好寝衣抱回来的时候,丫鬟们已经把床上的被褥换了干净的。
虞衡卿安置好幺娘后,才出了寝房。
此时的书房里,白淮州正坐在椅子里,一面等,一面喝茶。
终于看见大人的身形进了来,忙站起身,拱了手道:“太傅。”
虞衡卿换了衣袍,靛蓝色大衫,系着玉带,腰间配了块莹白玉佩,看上去矜贵深沉,不怒自威。
颔首让白淮州坐下,自己则是在书案后的太师椅里坐下,抬眸问道:“济州的灾情如何了?”
问起正事,白淮州才恭恭敬敬的回禀着。
等他说完,虞衡卿交代了几句,又道:“这一路你也辛苦,回去歇息吧。”
白淮州道了句不敢,行了辑礼后,方才从书房步出去。
刚走一会儿,于安便跟了上来。
白淮州见他神色有些不好,揶揄道:“老兄这会儿才后悔,恐怕晚了些吧?”
于安瞪他一眼道:“大人要纳妾是我这等下人可以决定的?”
白淮州随意笑笑,“那你也不能‘助纣为虐’啊,大公子可不会管是不是大人的意思。”
于安语噎,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大公子知道此事后,可有提过我的名字?”
“你觉得你能逃得了?”
“......”
于安觉得自己冤的慌,大人非要纳个小妾在房里,到头来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怪他啊?
白淮州又起了兴趣的问,“听说年纪不大?”
看他一眼,于安道:“还貌美如花呢,其实这位小娘性子不错,小姐对她也挺喜欢的。”
白淮州摸着下巴,想到方才见过的太傅,也说:“大人对这妾室看来极满意的,我瞧大人的神色都不似从前那般冷清了。”
于安马上接话道:“谁说不是,先夫人都去世多久了?大人也不能一辈子做个鳏夫吧?身边有个服侍的再正常不过,你说大公子发哪门子火啊。”
自从昨日听了吴嬷嬷的话后,于安一晚上没睡着觉,已经打算着要找大人讨个差事,出府躲个半年再回来。
“真当个服侍的倒好了,不是说大人让那小妾留在鹤林院里了吗?这般宠爱着,大公子知道了,难免就要想到先夫人。”
于安听了脚底生寒,想出府的心思更急切。
白淮州见他这样神情,笑意不减的道:“看在咱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劝你最好今晚就走,要不然啊,后悔都来不及。”
于安对上那双含有深意的眸子,心里就直发毛。
没再和白淮州说什么,径直往大人的书房去了。
屋里,虞衡卿正伏案写着什么,听见于安的声音,头也不抬的叫他进来。
书房里空气静谧,烛火昏黄。
虞衡卿搁下毛笔,抬起眼皮看向于安,声线沉稳道:“有事?”
于安马不停蹄的就提了自己想去凉州,替大人暗地查访一下边境军防。
虞衡卿蹙了眉,若有所思的把目光投向他。
那带着审视的视线,让于安战战兢兢的,拱手道:“大人,小的知道大人一直担忧着北边的匈奴,小的准备带上几个人,去那边待上半年,替大人打探仔细。”
唇边扯出一抹冷淡的笑,虞衡卿道:“那里已经有人去了。”
于安有些心虚,“小的不是怕下面的人做事马虎吗?”
虞衡卿那双乌黑幽沉的眼盯着他,良久才抑着情绪,言辞平淡道:“这府里如今是他做主,还是我这个父亲做主?”
幺娘年纪尚幼,担心倒是情有可原,于安是他的心腹,如何也怕成这个样子。
心里直打鼓,于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