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绍辉将异样的情绪很快掩藏,关心的还问道:“刚才那位是谁?我看两位似乎认识。”
虞锦文小脸颓丧,闷闷不乐的回,“是我爹爹。”
苏绍辉还要说什么。
于安的声音,公事公办的传过来,“姨娘、小姐,大人说了,让小的先带你们二位回府。”
虞锦文蹙眉,唇角动了动,没说什么呢,幺娘赶紧拉着还想磨蹭的虞锦文走了。
嘴里还说道着,“大人都看见咱们了,再不走,饶不了咱俩。”
虞锦文只来得及同苏绍辉匆忙道了别。
青年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眉目间似有所思。
这边。
“真是罪过,老夫竟不知太傅来了。”
谢丞相朝虞衡卿客气拱手,也是听了下人禀告,才知道这位来了。
虞衡卿神情勉强归于平静,同丞相也拱了手,“谢相言重,倒是我来得迟了,还望谢相海量。”
谢丞相一边邀虞衡卿去内堂说话,一边笑道,“太傅能来,就已经是给老夫莫大的面子。”
“来来来,请坐。”
一面同虞衡卿叙礼坐下,一面让丫鬟上茶。
等两人面前都摆上茶碗后,谢丞相挥手让下人退出去。
等内堂里只有他们二人时,气氛陡然显得微妙,彼此心里皆有着盘算。
谢丞相年已六十,精神矍铄,今日孙女订亲也是他一手操持。
看向对面低头喝茶的太傅,先说几句闲话。
难免就提到虞衡卿纳了新妾的事。
“听闻太傅从裴寺卿房里要走了一位妾室?老夫原以为是坊间一时传出的流言,想不到方才竟看见了,和你那小女儿在一块说话。”
谢丞相是没想到的,目光在眼前这位看着冷冷清清,不苟言笑的太傅身上梭巡一二,眉目间含着一点打趣的笑。
虞衡卿本就没打算瞒着,要不然也不会让锦儿今日带着幺娘出门。
放下茶盏,随口道:“是有这回事,我念着她年纪尚幼没什么见识,所以让锦儿带她出来见见世面,倒是叨扰谢相。”
“哪里的话啊,方才我见过那小妾一面,是个标致的,怪不得能得太傅的喜欢。”
虞衡卿面上不置可否的笑笑,殊不知心里却是压着火的。
谢丞相这时候才进入正题,敛了笑,语气幽幽的说,“当年太祖皇帝分封皇子为诸侯是时局所迫,但,到底是留下隐患。如今已经过了五十多年,诸侯之间哪里还有什么亲情可言,这些年也闹过不少叛乱...”
捻着胡须,窥探了眼虞衡卿的面色,才犹豫着把话讲出来,“依老夫看,对诸侯只能安抚,不易强逼,毕竟他们手里握有兵权,稍有不慎便会起兵反叛。到那时,太傅岂不是要背上罪责?”
虞衡卿闻言,声线平静的说,“谢相多虑,本官倒是有心削藩,只怕陛下也不会同意。”
话音刚落,谢丞相面上的神色明显放松下来,他道,“也是怪老夫多言,只是前些日子听到些传言,所以才不得不过问一二。”
眼神里还是藏着几分不放心的看着虞衡卿,又说:“虽然太傅这样说,可自从陛下任了裴裕做大理寺卿后,这一个月来处理的狱案多是和宗亲有关。”
面容冷一些,虞衡卿沉声道,“这事不得不办了,自太祖皇帝即位,再到如今的陛下,一些宗室已经在民间积怨已久,再不治理,恐怕就不是藩王叛乱,而是百姓叛乱了。”
谢丞相倒是认同的附和一句,“的确,是有一部分宗亲做得太过。”
“旁的不说,就说燕王,先帝还在时,他便目无法度,大修宫室,强抢民女。更是对燕地百姓横征暴敛,若不是先前朝廷出兵镇压燕地叛乱,燕王也轮不到今日流放蜀地。”
谢丞相其实知道燕王罪有应得,怕就怕皇帝和这位太傅是先拿最弱的燕王动手,然后再逐一灭了其他诸侯。
虞衡卿忽然又苦笑的和谢丞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