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裕松了解她系带的手,把个娇娇软软的小妾抱在怀里,低眉问道,“如何怪我了?”
眼底多了一缕不易察觉的怀疑。
幺娘瘪嘴道:“怎么不怪爷?说了不让亲那里,奴家拦都拦不住。”
小妇人说着,坐起身,自指着脖子上那块暧昧印记,凑近给他看,“这般显眼的地方,人家一看就晓得。”
裴裕顺势把眸光移到那处红痕上,心绪却是骤然稳下来。
把生气的人拽过来,暖暖和和的小身子陷进怀里,裴裕吻着她软白的脸颊,笑着说,“怪我怪我,幺娘莫气。”
裴裕暗自摇了摇头,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的确,太傅品性高洁,加之又是个冷清寡欲的人,能与一个年轻妇人谈及房中事,也只能是因公。
低头对上怀里人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有些歉疚的说,“不过,太傅所言倒也有理。既然是为小姐祈福,当然需得诚心。”
幺娘当时就被气糊涂,嗔怨的咬牙问,“那依世子爷的意思,奴家还真得当三个月的尼姑咯?”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忍这么久?
裴裕眼中微闪,和她解释,“幺娘且忍一忍,再者,你的病尚未治好,正好也可看看疗效如何?你说对不对?”
对个鬼!
幺娘在这方面忍不了半点,她过得都已经够“节衣缩食”,还要怎么禁欲啊?
扯着男人衣袖抗议,“爷,你可不能听了太傅的胡言乱语。而且,咱们关起门来的事,他如何就知道啊?只要爷注意着点,不要像昨夜那般就好了呀。”
裴裕知道自己这小妾是既贪财也好色。
耐心解释,“幺娘有所不知,这太傅可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物,你在他面前,哪里能藏得住事?他只需问你两句话,你便露馅了。”
虞衡卿如今权柄正盛,加之陛下对他过分倚重,这样的权臣,裴裕自然得小心应对,不敢得罪分毫。
思索间,怀里的小妾闹腾起来。
幺娘在他怀里打滚,要死要活的说,“世子爷要是这般做,不若搅了奴家的头发,把奴家送到城外的寺庙里好了!”
裴裕沉了脸,“胡说什么。”
幺娘哭哭啼啼的直抱怨,“爷做都这般做了,还不许奴家说。”
小妇人简直一副天塌了的模样,比昨日世子夫人要打她一百大板还要觉得绝望。
幺娘垂着脑袋,哭丧着小脸的嘀咕,“三个月呢,爷不喜奴家了便直说,何必找这样的借口。”
衣服都脱了,现在和她说这个?
这不是流氓么?
幺娘气得要死。
如果不是还暂存着理智,知道自己现在靠世子爷养活呢,幺娘真想咬他几口。
太傅是他老子么?这么听他的话?
裴裕也不管妾室如何闹腾,把人拦腰抱起放在了床榻上,先是拿被子给她裹好,然后同她道:“我去问问丫鬟,药熬好了没。今晚老实些,爷可不会惯着你。”
说罢,真就出了房门。
幺娘是悔得肠子青了,早知这样,便不把这事和裴裕说。
三个月呢,可叫她怎么活?
裴裕亲自给小姑娘喂了汤药,之后真就脱了衣服,什么也不做的把人搂在怀里睡下。
幺娘偷偷摸摸把手往他衣襟里放时,这男人就像睁开眼似的,闭着眼就能准确抓住小妾作乱的手。
身旁躺着个男人,却是看得着吃不着。
幺娘愣是把自己肺快要气炸。
鼓着腮帮子,一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过去。
睡着过去的幺娘,也一如往常的见到了那个男人。
他似乎等着自己呢,还是在那间熟悉的寝房内。
幺娘就站在门口,一张小脸皱皱巴巴的。
把目光往那老男人身上一放。
见他玉冠束发,青色宽袍,衣冠齐整的坐在那儿,脸色和她一样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