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卿身上的气息冷下去,站起身看也没看儿子一眼的走了。

……

幺娘同小姐在一块待了半日,之后虞锦文和张明彦一块回去了。

刚回屋就看见大人坐在那里等自己。

虞衡卿招手让她过来。

幺娘瞧着大人似乎心情不好,小声问,“可是大公子又和大人吵架了么?”

反正幺娘就没见这父子俩和和气气过。

虞衡卿侧眸,目光落在她鼓起的孕肚上,声线平稳的询问,

“稳婆今日来过没有?”

“还没呢,时候还早着。”

大人日日问一遍,耳朵都要起茧子。

这会儿望着大人,幺娘语气有些低落的道:“爹爹他明日真要走了?”

“幺娘若舍不得,我可以想办法让王爷多留两日。”

是有点舍不得,但谁让父亲对大人成见太深了,她丝毫不怀疑,爹爹对大人时时刻刻起着杀心的。

摇了摇头,说,“爹爹不是老给大人找麻烦么?”

虞衡卿大度道,“这也不算什么。王爷是你的父亲,若能留下来看着孩子出生便更好了。”

“可陛下不也讨厌爹爹吗?”

幺娘还是知道的,父亲在京城待的越久越不安全。

虞衡卿夸小姑娘想的长远。

黏糊糊抱着男人,嘴里道,“不是还有大人么?有大人陪着就好了嘛。”

低头看着怀里人娇气模样,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好在那稳婆确实有几分本事…

但他自然死死瞒着。

不能叫幺娘晓得,更不能叫薛既明知道。

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虞衡卿眼底满是疼惜。

......

正给肚里的宝宝裁衣服,小羽端着一盘点心从外头进来。

放下东西,就过来和幺娘说她刚才听到的一个消息。

“赵二老爷昨夜掉河里了,今早刚捞起来,老太太当场就晕死过去。”

这二老爷幺娘没见过真容,但他的那些荒唐事倒是听说不少,虽然死了就死了,幺娘挺好奇的问了原因,“好好的,怎么就掉河里了啊?”

“说是喝花酒,回来路上不小心失足落水。”

“失足?”幺娘古怪道,“他身边就没跟个人?”

按理不会有这事。

小羽道,“讲是身边那小厮不会水,看见主子掉下去救不上来,又找不到人的,怕被老太太老太爷牵连了性命,自己逃了。这会儿赵家已经报官要把人抓回来问罪呢。”

一样是下人,小羽觉得这小厮也是倒了大霉。

幺娘一言难尽,“儿子吃喝嫖赌不管,出了事倒怪下人不力。”

等虞衡卿回府的时候,听她问起这事。

黑沉沉的眼意味不明的瞧着抓着他袖袍问东问西的小姑娘,无奈道,

“人早跑了哪里抓得回来?这赵二是命里该有这一劫。”

闻听此话,幺娘松口气似的,嘟囔一句,“那就好。”

不过,话音落下后才想起赵二老爷可是大人嫡亲的二舅哥呢,马上又悻悻的问,“…我这样说你会生气么?”

虞衡卿垂眼睥着她,原是温和的脸板起来,没好气落下两字,

“不会。”

幺娘复又用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望着太傅,“那...大人刚才说他是命里有这一劫是怎么回事啊?”

虞衡卿面色晦暗,只说,“赵二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外人见虞赵两家翻脸,自然有寻仇的。”

“不是意外啊?”

没想到居然仇杀。

“嗯。”

虞衡卿淡淡笑了笑,“赵二从来都是在花楼过夜,怎么会半夜还要赶回来?又那么恰好的从马车里掉下来落了水?”

幺娘明白过来,唏嘘道,“那他是得罪狠了那个人吧,要不然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