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娘头疼,瘪瘪嘴的埋怨,“大人自己的儿子,大人自己管。动不动就说赶出去的话,人家还要以为是我挑唆的。”
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继母不好做。
虞衡卿她这是委屈了,疼惜道,“我不说就是。幺娘放心,这次之后他再也不敢。”
憋着一口气,幺娘真觉得上辈子欠了大人的。
......
虞晖文被叫过来的时候,想着无非是被父亲骂几句,再不济最多挨几鞭子就是。
不过,能给他老子找麻烦,虞晖文觉得也不亏。
方才那小妇人多半是在父亲怀里哭过一场,定然告了他不少状。
于安见大少爷还这样淡定,忍不住道,“大公子,您就不能等夫人把孩子生下来再做这种事吗?您就不怕万一么?”
念及大人先前说过不能放出风去,所以于安没把幺娘胎位不正的话说出来。
眉头皱着,还好夫人没有一听就信,要不然真早产了可怎么好。
“于安,你什么时候这样怜香惜玉了?哪有那么多万一?”
再说,他看父亲那继室身子康健着,这么大月份了,还跑去赵府凑热闹。
于安默了两秒,叹气道:“您一会儿自求多福吧。”
虞晖文扯唇轻笑,“那就借你吉言了。”
暗暗摇头,于安觉得大公子就是欠大人真狠下心收拾一顿。
进了书房。
一跨进门槛,就见父亲站在那里等着他。
没找见那道俏生生的身影,虞晖文还有些失望。
拱了手,“父亲。”
虞衡卿此刻的神色十分沉静,黑眸瞥儿子,问道,“薛既明和你说了什么?”
直视着父亲瘆人幽暗的眸光,虞晖文淡淡的回应,“王爷能说什么?无非是说您和母亲不合适罢了。”
虞衡卿听了,越是表现的没有任何波澜,越是让人感到莫名危险。
但虞晖文自小就和父亲对着干,所以很是适应。
“父亲不觉得王爷说得很对吗?母亲或许就没把您当过丈夫,您不过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临时寻的一个靠山罢了。”
“现在人家父亲都找过来了。”
虞晖文虽然不是什么真浪子,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真是情窦初开了,哪里是那个样子。
多半只是习惯了依赖他。
虞衡卿听到这里,唇角动了动,过了良久,才压着声道,
“京城禁军如今在扩编,我已经让人把你的名字报过去。”
虞晖文以为是在开玩笑,脸色变了变的说,“爹,你有没有搞错?儿子好歹也是有举人的功名在身,你让我去当大头兵?!”
那他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混。
再加上虞晖文也听说了些流言,禁军扩编那是准备战事了。
在那把太师椅里坐下,虞衡卿平静的把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你没听错,为父就是这个意思。”
虞晖文脸上的神情些许破裂,一副遭遇背叛似的,猩红着眼上前问他,“父亲这是瞧儿子多余了,所以才想出这样的法子?”
自从父亲房里多了个女人虞晖文就知道以后这个家多半就没他的立足之地。
虞衡卿眼底掠过一抹嫌弃,冷色的眸睥着儿子,“这些年我就是对你管的轻了,让你不知道人间疾苦,只晓得招猫逗狗,无所事事。”
除了有点小聪明,哪里当得起虞家日后的家主。
虞晖文把那些情绪憋回去,冷嘲热讽,“呵!说得好听,你不就是为了给她出气。”
漆眸盯着他半晌,虞衡卿垂了垂眼,嗓音冷森森的,
“我当然是为了给她出气。”
虞晖文瞪大了眼,气得要骂人,哪有这样当爹的,为了继室就要逼死发妻嫡子,简直昏庸无道!
冷清的眸子与他愤怒的眼对视,开口问,“她有孕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