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娘已经是被眼前这一幕惊的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就把心里话讲出来。

等说出口,又马上意识到不对的捂嘴。

徐氏一拍桌子,还挺着个肚子的她恼怒不已,“怎么?你不服?!”

居然还敢咒她?

这贱蹄子,今日哪怕不让下人把她打死,也得趁这机会要她半条命不可。

虞衡卿瞳孔一缩,只是下一刻脸上的异样之色便被收敛了个干净,他唇角微勾,竟是笑了。

一旁的于安眼观鼻鼻观心,一颗心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看来大人这半辈子,克己复礼,清正廉洁的好名声算是被这小妇人给毁的一干二净。

徐氏叫下人把她拖下去,谁知李吉过来跪下,硬着头皮道:“夫人,姨娘是在官府过了文书的良妾,这板子打下去,怕是姨娘的命也没有了。何况、何况世子爷还不知道此事。”

幺娘听到李吉这么仗义的话,才把心神从见到梦里和自己私会的奸夫那儿移过来,感动的眼泪汪汪的,跟只湿漉漉的小狗差不多。

第10章:他到底舍不得这小东西挨打

好人呐。

幺娘感动极了,要是她逃过这一劫,一定天天在世子爷耳边吹枕头风,替李吉说好话。

然而,那小东西泪眼盈盈望着李吉的样子,落在虞衡卿的眼里说不出的碍眼,一口气堵上心头。

深邃的眉目间好似笼罩一层散不去的浓雾,抿紧薄唇,冷了声气道:“锦儿的身子一向好,可自你昨日走后,锦儿便病下了,可见是你害了我女儿。”

这话,男人说的有条不紊,理所应当。

在场的几人神色怪异。

特别是幺娘,瞪大了眼,腮帮子也吹起来,“大人?这、这和奴家有什么关系?小姐病了,应该去找大夫啊!”

关她什么事。

虞衡卿看她的眸色冷冷的,面无表情道:“锦儿没什么朋友,昨日她与你接触最多。”

幺娘待要反驳。

徐氏骂道:“当着虞大人的面你还敢狡辩!来人啊,拖出去给我重重的打!”

幺娘被这无妄之灾冤屈的咬着嘴唇,柳眉含怨的望着那铁了心要和自己过不去的老男人。

梦里的他不知节制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般人模人样。

果然只是一个荒唐的梦,哪知道真遇上一个和梦里的他这么像的,却是这般的讨厌。

被气得快要说不出话,干脆打死她好了。

这样的理由也能问她的罪,那这太傅换谁也能当了!反正是凭自己心意做事。

虞衡卿将她的幽怨看在眼里,压了压方才的醋意,这才启唇,声线低醇冷郁道:“不必,让这妾室替我女儿抄上三个月的经文,这事便罢。”

对这小东西到底于心不忍,舍不得让她挨了打。

虞衡卿有股隐而不发的郁气。

闷的人喘不上气,心脏被攥的生疼。

可叹他年纪已经过了三十岁,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动了心,却是旁人新纳的妾室。

虞衡卿也不知自己接下来该如何。

不过,眸光落在幺娘那张嫩生生的小脸上许久,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梦境中的那些事并非是他一个人的记忆。

幺娘被这目光看得心里直发虚。

禁不住有些怀疑,莫不是他也有那些记忆...

幺娘暗暗窥着男人那淡漠无情的脸和那疏离眼神,他都不认识自己,而且,看他这正经古板的样子,和梦里那个重欲的老男人还是有很大不一样的。

梦里的他会的花样可多了,她被弄的特别舒坦,这人吧,瞧着像是只会一种姿势,还是那种老掉牙的。

幺娘虽然对抄三个月经文的惩罚很不服气,可也比打板子强太多。

最后还是认了的。

徐氏碍于虞衡卿的权势只能把一口恶气憋回去。

这时,虞衡卿半垂着眼睑,神色平静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