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里那些个丫鬟婆子是有些轻视夫人的出身,但也没一个这样无法无天的,到底还是知道夫人背后站着大人呢。哪知道那个愣头青,居然真以为夫人没见过世面,联合库房那几个下人,用次等的东西替了一部分,拿去倒卖换银子了。

幺娘就说嘛,这事不能单怪她没本事,是因为那些人以为有管家默认,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

虞衡卿不意外,府里的下人许多是家生子,彼此之间难免有亲戚关系。

但这次的事,虞衡卿不打算将管家三言两语的放过,若不然,日后还要出这样的乱子。

冷淡深邃的眸子盯着他,开口道,

“我看你也老了,去账房支五十两,便走吧。”

管家慌了神,着急辩解,“大人!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让人昧下夫人的东西,小的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啊!”

宰相门前七品官,管家在虞府算是能说得上话的下人,一旦离了虞家,那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虞衡卿只是黑眸淡淡的看着他。

管家心里一悸,顿生寒意的闭上了嘴,一副浑身气力被抽干了似的,磕头谢了恩。

等管家出去后,幺娘倒是不说什么。

在虞家做这么多年管家的人,和那几个管事小厮自然不一样的。

虞衡卿做完这些,才起身去换了常服回来。

晚膳的时候,幺娘打听了下去参加太后寿宴的流程。

皇宫她没去过,可不敢出什么岔子了。

特别是听大人说,到时候还要穿戴着命妇朝服去见太后皇后,幺娘有些露怯。

虞衡卿看她胆子小成这样,便笑着说,“太后和皇后就是念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也会对你多几分宽容,再不然你夫君我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说到肚子,幺娘低头看了看自己挺着的孕肚,觉得也是,而且她也不笨,只要本本分分的就好。

这会儿才抬起脑袋,眸里单纯的望着大人道,“这孩子大人有想好取什么名字吗?”

虞衡卿已经吃好了,见她吃的不多,便催着她好好吃饭,等会儿再同她说。

幺娘就只能先把肚子填饱了。

到了夜里,沐浴过后,幺娘倚在男人怀里,这才又重新提起孩子名字的事。

虞衡卿声音低沉好听的在她耳畔道,“这孩子自然要随虞家的字辈。若是女孩就叫皎文,王粲有诗云,天皛皛以垂光,地皎皎而腾文。”

幺娘听了,瞬间觉得这名字变得高不可攀,意境深远了。暗道大人不愧是太傅,真是个女儿的话,以后人家一问这名是什么意思,马上就能念句诗出来。

小姑娘推着男人的肩头心急火燎的又问,“那男孩呢?大人取的什么名字?”

虞衡卿无奈,但也平平淡淡的说,“男孩就叫昭文,有道是,昭文德于内,扬武节于外。”

幺娘觉得两个名字都好,主要是一说出去就能显得他们做父母的肯定是诗书传家的好门第。

瞧她很是满意的样子,虞衡卿将人搂在怀里,絮絮叨叨的说,

“孩子以后如何看他们自己,我做父亲的,就是偏心幼子也是合乎常理的。平民百姓哪个不心疼小的,你说是不是?”

幺娘不爱听他这样讲话,一本正经的教育比她大了近二十岁的男人道,“子女不和都是像大人这样的父母不公平对待才有的。”

本来就是继母,幺娘不做那等鸠占鹊巢的事。

虞衡卿被怀里人刺几句后,抬手掐了掐她软白脸颊,

“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第97章:亲爹出场

这日天清气朗,正是暖春三月。

城门外,文武百官都来迎接那位大名鼎鼎的齐阳王。

为首的谢丞相摸着胡须,背着手同虞衡卿笑道,“王爷回京了,太傅这几日睡觉都不安稳吧?”

官场上几乎人人晓得虞衡卿和薛既明之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