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文很不愿意,还嘀咕着道,“依我看,外祖母不要插手的好,二舅舅早该吃个教训了。”

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如今这般都是外祖母纵容出来的。

老太太当时就火了,声色严厉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他是你舅舅!”

虞锦文犟脾气上来,哼了声道,“要说外祖母自己去说,我可不当助纣为虐的。”

赵老太太说了半天就得这个结果,差点没气晕过去。

最后没办法,只能自己去求女婿。

等到虞衡卿回府,管家就过来道,

“大人,老太太来了。”

虞衡卿颔首,抬步去花厅见人。

他官服未换,一副清隽儒雅的文臣模样,走过去同老太太拱了手,方才客气问道,

“岳母登门想来是有事吧?”

赵老太太有些不自在,年节前彼此之间才生了嫌隙,今日她却是为了儿子过来求人。

虞衡卿在太师椅里坐下,抬手端起茶碗喝茶,等着老太太开口。

到这个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什么,赵老太太眼神里多了丝狐疑的看向他,语气有些不好的道,

“秦家的事是你做的手脚?”

虞衡卿将茶碗放下,嗓音不疾不徐,“多行不义必自毙罢了,若他不动手,又怎么会有这场祸事?”

“你这是认了?!”

老太太脸都绿了,没想到居然是他在从中作梗。

虞衡卿成熟英朗的面上沉静如水,漆眸看过去,那双眼睛深不见底,让人不敢直视。

这会儿才想起来,他如今已经是位高权重的太傅,而自己的女儿也已经去世多年。

老太太刚才积压的怒火,这会儿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闭了闭眼,语气艰涩道,“嫁妆我会还回来,但...只有七成。”

说罢,老太太一副颓丧似的站起身要走。

又停住了步子,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听说你已经把那小妾立为继室了?”

还有幺娘怀孕的事,老太太从知道的那一刻起就心里不安,当时因为嫁妆的事,所以不敢过来。

没想到,昨日连诰命都下来了。

老太太怎么可能不急。

虞衡卿站起身要送她,也就笑着回答道,“老太太分明已经知道了。”

呼吸一窒,赵老太太就知道这小狐狸精定要坏事。

可木已成舟,到今日才后悔当初就该亲自动手给她下药。

送走了老太太,虞衡卿刚进鹤林院的门,幺娘忙过来问,“大人刚才可把先夫人的嫁妆要回来了?”

虞衡卿低头对上她那双干净乌黑的眼,慢慢道,“自然,不过只要回来七成。”

他不欲把事情做得太绝,到时也不过叫外人看笑话罢了。

“七成总好过要不回来嘛。”幺娘觉得不错了。

小姐的嫁妆府里还要拿一大笔出来,加起来,在京城可算得上独一份的。

虞衡卿又问道,“你如今肚子大了,大夫说叫你多走动,今日可走了?”

幺娘的肚子已经快有七个月。

原本虞衡卿怕她太瘦了不好,平日里没少嘱咐厨房多做些补汤,现在倒是补得过了。

幺娘哼了声,“我倒是想偷懒啊,大人不是叫人盯着我么?”

虞衡卿听了,心里便有了数,也不用再去问下人。

不过,幺娘心情还是很好的,自己如今是有诰命的人了,手里还攒了不少银子,她觉得这个样子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至少从前的幺娘没有奢望能从一个小妾成为太傅夫人。

忍不住往大人怀里钻,抱着他道,“大人对我这般好,我好像没什么能报答大人的……”

“怎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了?”虞衡卿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顿了片刻,才说道,“幺娘只要不嫌我比你年长便好。”

幺娘觉得大人说笑话,抬起脸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