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洲手心里捏了把汗,这回是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了。

随意问了些话后,虞衡卿便起身送客,陈叙洲又是拱了手这才离开。

等到了虞府门口,便叫丫鬟去把夫人叫过来,准备着一道回府。

第一回的时候,谢茗不乐意便叫丫鬟回他晚点自己一个人回去。

陈叙洲当然不能再让上次的事发生,沉着脸叫丫鬟去催了第二遍。

最后谢茗没被吓到,把虞锦文和幺娘吓得够呛,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谢茗给劝走。

大过年的,她俩可不想出什么事端。

等陈叙洲带着谢茗走了,幺娘还是很不放心,叫了丫鬟准备一碗甜羹,提着食盒去大人那里探听一下情况。

虞衡卿不疑有他,顺手接过了小妇人递过来的甜羹。

这会儿,幺娘认真瞧了瞧大人的脸色,心里稍稍安稳下来,就问道,“大人觉得那位陈大人如何啊?”

“尚可。就是还年轻,不够稳重。”

幺娘一副替谢小姐打听的口吻道,“之前谢小姐来府上的时候还抱怨过这位陈大人呢,我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后头的话是报复,若不是他,幺娘至于这么提心吊胆吗?

虞衡卿也不大爱吃甜的,吃了两口便把甜羹放下。

不急着回答幺娘的话,却是道,“下回不用给我送这个。”

幺娘哦了一声,紧接着问,“大人真觉得陈大人不错么?”

虞衡卿多看她两眼,无奈道,

“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再者,人家的家务事,外人不便插手。”

以为她这是听了那谢小姐的几句话,便替人家打抱不平来了。

幺娘腮帮子鼓了鼓,很不满意大人偏帮陈叙洲说话。

若不是他,幺娘这辈子也不晓得牢房里是什么样子的。而且,他那天的威胁,幺娘还没忘呢。

“反正谢小姐说了,那陈大人婚前花天酒地呢,通房丫鬟一堆。”

虞衡卿看人的眼光还是没错的,于是漆眸睨着她,口吻淡淡,“我看他不是这等人。”

又奇怪的问,“你什么时候和谢家小姐感情好了,这么帮着她说话。”

幺娘心里一慌,立马就说,“谢小姐是小姐的朋友,我还去过她府上两回呢,谢小姐对我很好,我不能帮她说话了?”

想到什么,便倒打一耙的污蔑起人来,一副怀疑的眼神探究的觑着男人道,

“反倒是大人,你怎么帮着陈大人?是不是因为大人之前也养了许多通房丫鬟,所以才不信我说的话?”

虞衡卿眉目严厉,沉声道,“越说越没边了。”

幺娘见糊弄过去,暗自窃喜了一阵,这才道,“大人说好了晚上要陪我去逛灯会的,可不能食言的。”

虞衡卿应允了,他问起陈叙洲就因为这个。

遇刺的事有一回,说不定便有第二回,何况幺娘怀了身孕,虞衡卿更加小心,就怕有什么闪失。

看大人的样子也不晓得那事,幺娘把心放回肚子里的回房去做她的花灯了。

幺娘手很巧,一下午待在房间里和小姐一块做花灯。

她做的螃蟹花灯色彩好看不说,还能随着动作摆动,就跟活的一样。

虞锦文也跟着做了只蜈蚣。

看得幺娘眼直抽抽。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虞晖文不去凑这热闹,虞锦文则是拎着灯笼跟着张明彦一块去。

幺娘裹着身喜气的红色厚袄,跟着大人一块出门了。

京城的街市上今日格外的热闹,不少小孩子也提着兔儿灯或是走马灯一蹦一跳的跟在父母身边。

幺娘没见过这么热闹的景象,心道,天子脚下的京城果然还是比江南繁华些。

虞衡卿看她这样高兴,心情自然也好。

“大人,咱们去猜灯谜吧。”

视线望过去,果然有许多人围在一块,正在猜着灯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