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怜不言，紧紧注视着练武场上全神贯注训练的妖修精锐。

她通过阳玉镯带来的洞悉能力，看到那些妖修中，几乎有一半都是魔修伪装。

而这些精锐中，大多数都是化神期与合体期，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们的训练方式有些特殊。

一名化神一名合体两两组合，不知用了何种方式，两者灵力融合，竟然能产生足以对抗洞虚境的实力。

要知道即便是修真界洞虚境的大能也屈指可数，据她所知，妖修虽前期进阶飞速，但越到后期突破越困难。

妖修洞虚境大能恐怕就每个大族一两位，如今这样一练，妖界上层实力突飞猛进，若真与修真界开战，恐怕两边都讨不到好。

“以前人修看不起妖修，殿下认为我们妖族如今可有一搏之力？”

“战争并不能证明实力。”顾影怜淡淡地瞥她一眼，“妖王究竟年纪尚轻。”

顾影怜这话明里暗里说她不懂事，“凌渊”气得差点当场发作。

然而正当她悬在失控边缘时，忽然识海传来震荡，其中一缕金色气息缓缓散开，驱散她心中烦躁与阴郁，坚定她深深埋藏在心底的目的。

“凌渊”吐出一口浊气，扭头与灰袍老者道：“你带她们安顿下来，今日我还有事，详细明日再谈。”

她转头朝顾影怜邪揄一笑，“希望殿下明日还能像今日这般安然无恙。”

灰袍老者正犯愁该怎么把“凌渊”支开，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提了出来。

他伪装许多年尽职尽责老仆人角色，总算让她放低了戒备，终于等到今日这样的机会。

灰袍老者压抑着心中的激动，面不改色地等待“凌渊”离开。

“凌渊”离开时脚步稍快，神色有些匆忙，好像突然想起一些紧急的事情要做。

她离开后，灰袍老者来到顾影怜与凤朔跟前。

“两位与我来。”

顾影怜一路沉默地打量着他的背影。

而另一边凤朔也是心事重重。

从刚才见到灰袍老者真身后，她便隐隐感觉有几分不对劲，识海不平稳地动荡起来，脑袋隐隐作痛。

再到进入这座城池后，她的识海越发不安稳，总感觉城池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

她心绪不宁，几次差点撞到走在前面的顾影怜身上。

顾影怜回头看她。

凤朔勉强地笑了笑，蔫了吧唧的可怜样。

顾影怜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轻声唤道：“凤朔。”

凤朔很轻很轻地应了一声。

“静息凝神。”

“殿下。”凤朔垂眸，目光茫然，“我似乎........”

她犹豫着不敢开口。

“似乎什么？”顾影怜声音也轻，因为轻轻的，所以多了很多温柔，少了很多冷漠，像哄小孩一样。

“似乎来过这里。”凤朔失落道。

她忽然发现，自己或许与眼前这些妖族是同类，人修与妖修即将开战，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自己与顾影怜的关系也许会因为这件事而变得更远。

“曾经执事堂放出过与隐龙山谷相关的任务，不少弟子来过此处。”

顾影怜这么说，好像没懂她的意思。

明明之前有过那么多次怀疑，现在看到她这样低落的神情，反而生出几分于心不忍。

凤朔道：“若我是妖修，是妖族的某个妖，殿下......”

顾影怜道：“无论如何，你都是昆仑的弟子。”

她紧了紧凤朔的手，安慰道：“不必多想。”

凤朔由她牵着，两人掌心的温度交互，胜过春日温暖。

凤朔心里紧绷的弦总算松了松。

灰袍老者将两人带到一处庭院，宏伟气派，曾经是城主所住，大门口高高挂着的门匾都还没卸下来，龙飞凤舞写着城主府三个字。

灰袍老者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