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几步的齐巡终于追到小鸭子，扶着膝盖哼哧哼哧喘气。

齐巡害怕她再次乱跑，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拍拍肥肥小鸭子身上的灰。

她本来下意识想把鸭子塞进自己胸前，但是她忽然想起来，这可是只已经化了形的小姑娘鸭子，她现在可不能干那种缺德的事情。

于是她将手放下，把鸭子放回地上，一只手牵着小鸭子软软的小手。

“咱们以后都这样。”齐巡看着两人牵着的手满意道。

鸭子继续大哭，哭得好伤心，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砸在落叶上，发出脆脆的响。

而且小鸭子矮矮的一个，齐巡个子又高，她举着爪爪都够不到齐巡垂下来的手。

齐巡强鸭所难要牵她的手，她就只能踮着脚尖很别扭地跟着走。

鸭子被她这么牵小孩一样牵了一路，牵到沈溪的属峰上，要把她鸭归原主。

鸭子来到熟悉的地方，认出这是自己那个冷冰冰主人的洞府，一下哭得更大声，还疯狂得挣扎，像一只被按在砧板上的小猪。

“不要主人！坏主人！坏主人！”

她如今变成了鸭子竟然也还可以说话，声音就是变成小姑娘时那个稚嫩的嗓音。

这回因为哭得厉害，带上了点软软的鼻音，听起来好可怜。

而且她还仰着脑袋可怜巴巴地看着齐巡，细声细气地恳求。

“姐姐，求求你了，不要把人家还给主人，人家会被打死的，姐姐........”

齐巡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听到小鸭子最后那一声蜿蜒婉转、九曲回环的“姐姐”，忽然一下浑身都软了，就连腰都软了下来，变成一条软绵绵的无骨蛇。

齐巡不知道十一和沈溪呆在一块时受过哪些委屈，所以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害怕。

齐巡甚至以为她只是在耍小孩子性子，就像在外面玩久了不想回家的调皮小孩。

她软下态度安慰道：“别怕，十一，主人已经变回来了，她不会再凶你。”

她拍着胸脯向小鸭子保证，“她凶你的话，你来找我，我一定为你出气，把她打一顿！”

十一哭得抽抽噎噎的，上气不接下气，呼吸艰难，好像快要窒息。

齐巡真怕她哭死掉了，贴心地抚着她毛茸茸的后背给她顺气。

小鸭子哭唧唧道：“可是人家更喜欢姐姐，主人好凶，不喜欢主人。”

她伤心地号啕大哭，猛地扑进齐巡怀里，重重地一下，仿佛要把自己镶进齐巡的心口里。

齐巡被撞得有那么一瞬间眼前亮堂堂一片，胸口疼得要命，好像看到了天堂，她已经被撞死，变成了一个死人。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原本被她下意识抱在怀里的小鸭子已经揪着她的衣服，哼哧哼哧爬到了她的胸口里。

就和以前一样，乖乖巧巧躲在她的衣服里，毛茸茸软乎乎的一小团，屁股肥肥的，戳起来手感特别好。

齐巡苦口婆心地劝说她。

她这时候已经没有在哭了，因为回到了熟悉的怀抱，她心里很满足，眼泪也终于收了回去。

她很喜欢听齐巡这样犯难的劝说，很无奈很疲惫，语调里却满是藏不住的温柔。

她觉得齐巡这个高高的姐姐是她见过的所有人里面最温柔的一个。

以前她和齐巡不是很熟，只知道齐巡喜欢笑，主人不喜欢齐巡这种爱笑的傻子（其实只是表面上嫌弃但是被鸭子当真了），所以她一直和齐巡没什么交集。

这次极北之地的意外相遇，才是她们真正意义上的相互认识。

真正了解以后，十一觉得自己心目中最最喜欢的人已经从主人变成了齐巡。

然而齐巡这个喜欢笑的傻子，对此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甚至她还一直单纯地以为十一只是小孩子性子不懂事，哄哄骗骗应付下去，总有一天会长大懂事。

其实十一早已经长大了，几千岁的年纪虽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