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清清楚楚，却还是被十一斩钉截铁的态度搞得有些不太自信。

于是她低头一看，确实是白色的外袍，但里面有件淡黄色的里衣，黄得那么扎眼，让人想装瞎都没办法。

齐巡一下浑身冷汗都冒出来了。

“十一，这个不行，这个是贴身衣服，你年纪还小，不可以这样。”

十一：“我好几千岁了。”

齐巡：“但对于一只鸭子来说还是小朋友。”

十一：“可是人家都已经化形了，只有大鸭子才能化形，我现在是大鸭子，化形以后就是大人。”

齐巡想反驳，但是又觉得她说的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但这是我的衣服，不可以给你穿。”

十一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为什么，姐姐，姐姐嫌弃人家了吗？姐姐是不是不喜欢人家........”

说着小姑娘失落地垂下眼，耷拉着脑袋，连头顶那两根呆毛都耷拉了下来。

齐巡心疼坏了，一颗糙汉的粗糙心脏都柔软成了春日的柳条，急忙放柔语调，温声安慰。

“我不是这个意思，十一，你别多想，我没有嫌弃你，你这么可爱，又乖乖的，没有人会嫌弃乖乖的小鸭子十一，我只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嘴笨，不想合欢宗那群人巧舌如簧，能够逗得姑娘们开心。

十一瓮声瓮气追问：“只是什么？”

“这样不好的。”齐巡开始乱说话，“这样子有悖人伦，会遭雷劈。”

十一骄傲了一下，“我是鸭子，不是人，我不会遭雷劈。”

齐巡听她这么一说，忽然觉得好有道理。

“那我一个人遭雷劈，好亏。”

十一哼哼，“你给人家穿，人家就陪你一起。”

齐巡差点被她绕进去，差点应了声“好”。

“不对。”齐巡道，“不穿就不会遭雷劈，所以不可以穿。”

十一一看自己的诡计被看穿，想了一下应对的措施，然后发现没有办法应对，于是又开始哭起来。

玉笏里的青染听这两个傻子讲话，简直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

“十一，赶紧回昆仑，昆仑这边有各种颜色的衣服，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别胡闹，小心沈溪打你。”

十一听到沈溪的名字，耳朵动了动，赌气地别开脸，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已经决定和主人绝交了。”

“主人不要人家，人家要另择良木而栖。”

她这么说着，转头看了齐巡一眼。

齐巡正在琢磨自己这件里衣到底能脱还是不能脱。

要说不能脱，好像也不没这么绝对，这虽然是贴身的衣物，但里面还有一件，所以并不是特别贴。

但是脱下来给人小姑娘穿，好像不太好。

齐巡也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太好，就是她朦胧的道德观似有似无提醒着她，她不应该这么做。

青染也劝十一别胡闹，那么多衣服不穿，干嘛非得扒人齐巡穿在里面的衣服。

十一最不喜欢啰嗦的老太婆了。

她气鼓鼓地冲青染做了个鬼脸，伸手“啪”的一下把玉笏挂断。

随后她看向齐巡，理直气壮道：“衣服！”

最后齐巡没办法，还是把自己的衣服脱给了小鸭子。

十一开心坏了，齐巡比她大个不少，袖子和衣摆都长长地拖着，搞得她看起来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朋友。

一只好几千岁的鸭子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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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青和顾影怜说，按照凡间的习俗，刚出生的孩子必须得满月以后才可以抱到外面。

但是小团子不是普通的孩子。

她出生刚半个月，一脚踹在凤朔心口，能把凤朔踹翻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虽然其中有些夸张的成分，但这可是凤朔，能让凤朔感觉到疼的，这还是天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