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染试图哄它捡起掉在地上的玉笏, 递到齐巡手里去。

但是鸭子害怕, 到处都是鬼, 之前它都一直躲在齐巡的怀里。

该说不说, 这个人类嘴巴不是很温柔, 但是胸口的温度竟然意外地温柔。

它躲在齐巡怀里就没有特别害怕，虽然也像现在这样哭得哆哆嗦嗦，但是其实没有特别的害怕。

可是刚才齐巡被可怕的恶鬼摔到地上的时候，它在半空中被甩了出来, 啪唧一下脸着地摔在雪里, 冷冰冰的雪，比它的主人还要冷，好冻鸭。

鸭子的心情非常糟糕, 身上疼疼的，但是它糟糕的心情不仅仅因为身上的疼痛。

在被主人抛弃以后, 它好像又一次被人抛弃了。

因为它是一只爱哭的小鸭子吗？

恰好这时青染哄它, 叫它别再哭。

它抬起一双哭得红红的鸭鸭眼睛, 很难过地看着青染。

青染被吓了一跳。

她认识这只鸭子也有一千多年了, 从来没有见过它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

“十一，你怎么了？”

鸭子突然安静了下来，无声地掉眼泪，就像最爱的玩具被抢走了的委屈大宝宝。

青染懵逼，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好这时候齐巡终于解决了刚才缠上来的那堆鬼魂，虽然后面还追着更多的鬼魂，但好歹能够歇一口气。

她踩着灵剑飞快飞过，一把捞起坐在地上哭的鸭子和鸭子跟前的玉笏。

玉笏画面一阵颠倒混乱，画面另一边的青染等了一会儿。

等到画面渐渐稳定下来，然后就看到齐巡安慰似的拍了拍鸭子脑袋，然后轻车熟路将鸭子塞进自己胸口。

青染：？？？？？

她简直整个人都被震惊到了，这是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人兽关系。

鸭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挑剔地往她怀里钻了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只在她衣领口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青染瞳孔地震：“你们........？”

齐巡不知道她为什么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没什么脑袋的恋爱白痴。

鸭子更蠢，甚至都没发现她的震惊。

鸭子现在完全沉浸在齐巡温暖的胸怀中，还有点忍不住眼泪，眼眶酸酸的，温温的眼泪落在齐巡身上，落在她藏在衣料之下的细嫩皮肤上。

鸭子浑身毛毛暖融融的，还有软软的鸭子脚脚和鸭子爪爪。

它的爪爪和脚脚更像是小孩的手脚，圆滚滚的，不像普通鸭子那样是细长的竹竿子。

齐巡心想，如果没那么吵的话，小鸭子十一其实还是挺可爱的。

青染震惊了一会儿，强迫自己将注意放在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上。

“咳。”她清了一声嗓子，“小凤在你那儿没？”

齐巡摇了摇头。

青染刚问：“那她现在在哪儿，阿怜快要生了，你们马上”

她的话被齐巡的大喊大叫打断。

“怎么又追上来了！！”

齐巡被身后追上来的鬼魂刺了一剑，擦着脸边险险躲过。

她怨念地朝青染喊道：“你家沈溪怎么突然变这么厉害了啊！”

她的喊声混在风和雪里，青染没听清楚，或者是听清楚了，但是不敢相信。

“什么？”她紧紧盯着玉笏中的画面。

齐巡正握着剑和追上来的鬼魂缠斗，好几次差点没躲过对方刺过来的刀子，又好几次差点把怀里的鸭子甩出去。

青染心急地等待着，最后终于等到齐巡逃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暂时不用再打架。

青染急忙问：“你们找到沈溪了？”

齐巡很不高兴，“岂止找到，我们已经和她打了大半夜了。”

鸭子颤颤巍巍地从她胸口探出一个小脑袋，想看她说这话时是不是在生气。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