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着，偷偷去看顾影怜的表情。

顾影怜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侧着脑袋去看地上的落叶。

也不知道落叶有什么有趣的，配得上她这样的目光，漂亮冷清，有点凄美的感觉。

齐巡感觉心里不太舒服，她自己没什么感情经验，更不知道爱情是何物，只觉得现在的顾影怜挺招人稀罕。

她以前其实挺怕顾影怜这个小辈，生来仿佛带着诅咒，命是青染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一路成长快得惊人，小小年纪便握着整个人界的生杀大权。

人又冷得没边，平时连个笑都见不到，每天忙得脚不沾地，雷厉风行，什么事都做到无人能够超越的最好。

而且她还得到了昆仑剑的认可。

那可是昆仑剑啊，齐巡心想自己自己好歹也算是个天才少年一方大能，放眼整个下界无人能敌的那种。

就她这条件追求了几千年没追求上，让一个几十岁的年轻小辈给收了去。

齐巡从那时候就觉得顾影怜可怕。

因为她拿到昆仑剑以后，完全没有普通剑修的欣喜若狂。

她低头看了眼，然后就把剑收进了剑鞘中，如同平常喝水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齐巡那时候就不太敢对顾影怜大声说话了。

这会儿就算顾影怜因为怀孕整个人柔和了许多，她也依旧对对方保持着一颗敬畏的心。

所以齐巡的怜惜，建立在一种崇敬的恐惧之上。

顾影怜察觉到齐巡的目光，却懒得说话，只是抬眼看了她们一眼，点了点头。

“不用顾忌我，该说什么就说吧。”

齐巡清了清嗓子，斟酌了一下语句，最后态度还是认真了不少。

“凤朔，你还记得我刚收你为徒没多久，那个除夕夜发生的事情吗？”

凤朔闻言一愣，她记得前段时间顾影怜也问过这件事情，甚至问过不止一次。

她每次回答得都很明确，那天晚上她修炼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困，就提早睡下，睡得很深，她觉得是修炼得累了，所以比平常睡得深。

每次顾影怜问起她都这么回答，顾影怜问的时候态度不算强硬，她不明白这个问题背后所蕴含的意义，每次都是如实回答。

然而这次齐巡这么闹一通，再问她这个问题，她忽然有些犹豫。

那天晚上，她真的只是睡了吗？

她曾经作为凌渊，也会时不时抢占身体在外活动。

只不过这些抢占身体时的记忆都在她两个身份融合以后跟着合在了一起。

她记得当时不管是凌渊还是凤朔都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可是齐巡为什么会这么问？

凤朔犹豫了一下，下意识扭头去看顾影怜。

顾影怜依旧低着脑袋看底下的落叶，百无聊赖地用脚尖将落叶扫在一起，堆成一个小山包。

齐巡见她犹豫，直觉当晚有事发生，立马严厉问道：“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有什么目的，最后造成了什么结果？”

凤朔被她一惊一乍的声音吓得一怔，赶紧回答，“那天晚上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因为太困提前睡下，并没有做什么。”

齐巡立马反驳：“胡说！我看你那晚分明就和阿怜待在一起。”

凤朔怔愣：“我和殿下？怎么会........”

她耳尖发红：“大半夜的，我怎么可能和殿下待在一起，当时我分明还不认识殿下........”

齐巡：“就正因为大半夜，所以才会发生这些事情。”

她越说越气，短暂的冷静再次破碎，直接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渣女！让你好好承认你不承认，提上裤子不认人是吧？”

“还好意思装出这么一副无辜的嘴脸，你别以为我会像阿怜一样好糊弄，卖个惨就放过你。”

凤朔被凶得一头雾水，但因为对方话里带上了顾影怜，所以格外好脾气地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