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厌一怔，随后心中迅速升起紧张与忐忑。

她慢慢转身，看到已经穿好衣服的温柔女人。

女人笑道：“想不到魂体竟然没穿衣服，幸亏阿怜准备得周全。”

玉厌心中充满了好奇，“您知道我？”

女人穿着玉厌为她准备的衣服，这是一套高阶法衣，因为色调是温和的浅绿，和玉厌的气质不太相合，所以玉厌一直把它压在箱底，从来没穿过。

眼前这名温和的女人穿着却刚好合适，浅色的衣服衬得她眉目更加柔和，如春风拂柳般和煦温暖。

“当年是我把阿怜算出来，当然认得阿怜。”

女人仔细地打量她现在的模样，笑道：“阿怜长大了。”

如今的顾影怜，出落得眉目清冷如画，再没有曾经蜷缩在襁褓中小脸冻得苍白的可怜模样。

但她现在是玉厌的样子，玉厌是她自己捏造出来的身份，模样也是易容术捏造出来的。

不过她听说有些在卜算一道上有大成就的修士，都会望气辨人。

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命理，气是生命与未来发展趋势的象征，气的聚散对应着人的生死，不同的气也代表着不同的人。

天子头顶有天子气，成大事者有大将气，成小事者有小将气，将死之人头顶有着浓郁的黑气，功德无量者头顶则是金色的功德金光。

这还只是一些笼统的分类，只在顾影怜的了解中。

而像对方这种大乘期的修士恐怕能看到的气种类更多，细分也更加复杂。

玉厌本也没想对她隐瞒身份，这种事情瞒得住水镜前看戏的众人，总不可能瞒得住眼前的人。

好歹也是上一任圣女，总不会连这点能力都没有。

顾影怜记得上任圣女的名字，她小时候听长老讲课的地方挂着历代圣女的画像与生平记事。

眼前的女人叫做青染，大乘后期的修为，擅长卜算一道，但也因为过多地窥探天道而身体孱弱，各种伤叠在一起，是个药罐子。

这次回到昆仑以后，恐怕又多了样神识受损。

青染笑眯眯地看着顾影怜，像是每逢佳节看着膝下儿孙的和蔼老年人。

“阿怜修为比我还高了，真棒。”

以前从来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和顾影怜说话，这是第一次，顾影怜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耳尖微微红。

“前辈谬赞。”

青染笑道：“叫什么前辈，我比阿怜大一点，是阿怜的姐姐。”

她揽住顾影怜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叫声姐姐听听？”

顾影怜瞬间浑身僵硬，赶紧从她怀里挣脱出来，一句“前辈自重”卡在嗓子眼里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真纯情。”青染笑得更开心，“我们阿怜竟然是个冰冰冷冷的小美人。”

“当初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只有小小一团，白白软软的，我还以为你的性格会甜一点。”

她好像有点失望，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随后迅速将此事抛开。

“阿怜还没叫姐姐呢，快来快来。”

她翘首以待，顾影怜拗不过她，别开脸很轻地唤了声“姐姐”。

青染还没来得及美滋滋地应声，不远处传来凤朔不可置信地询问。

“殿下？”

两个都被叫惯了“殿下”的女人一起转头。

“阿怜的弟子？”青染饶有兴趣地打量起眼前的年轻弟子。

她不知道用卜师的方式看到了什么，没头没脑地来了句：“真不错，你俩还挺配。”

凤朔撞见两人挨在一起状似亲密的景象后的醋意还没来得及发挥出来，就被她这话浇得灭了下u去。

“我，我与殿下清清白白，你不要乱说。”凤朔耳尖红红，语调都弱了不少。

不知道是理亏还是害羞，旁边看戏的召魂兽们齐齐发出起哄的嘘声。

凤朔懒得管它们，聪明人从来不会在意蠢笨小动物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