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道灿白色亮眼的光芒，凤朔莫名感觉有些熟悉，藏在深层意识中的久远记忆朦朦胧胧地翻涌起来。

可那些朦胧记忆究竟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只是感觉这处所有的布置忽然与脑海中模糊的记忆有了对应。

而她置身此处，昔日爱人的音容笑貌仿若隔日。

爱人？

凤朔迅速捕捉到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字眼。

她何时有过爱人？

不等她继续往下疑惑，一旁的玉厌将她从恍惚的失神中唤醒。

“凤朔。”玉厌问，“我们可是要进去？”

凤朔回神，扭头看向静静站在自己身边的玉厌，堆积在胸口的熟悉感猛然宣泄而出。

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想起更早更早以前，或许是她们曾经做过的事情。

原来那个时候的殿下，还是一个稚嫩的少女，却还是像现在这样孑然一身，总是一副冷冷的模样，看起来很不好招惹，其实内心很柔软，是一个温柔又可爱的女孩。

可是那时候没有人珍惜，就像现在这样，世人敬她畏她，却总是把她置于孤独的境地。

玉厌见她依旧不说话，表情茫然，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

她总是害怕凤朔在自己跟前哭，小声抽噎，安静地落泪，哭得人快要心碎。

“凤朔？”

“嗯。”

“如果你觉得难过的话，我们便回去，不进去也没关系，你不需要做这么多。”

玉厌道：“从来没有把所有责任都放在一个弟子身上的道理。”

凤朔胡乱抹了把脸，反驳道：“殿下以前不就这样吗？”

一个人背负着昆仑所有的重担，独自苦苦支撑着，没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帮上忙。

玉厌不答，反而问：“你为什么哭？”

凤朔回答：“因为心疼殿下。”

“心疼什么？”玉厌心里生出轻微的萌动。

凤朔道：“心疼殿下一个人许多年，等了这么久才遇到我。”

玉厌不可置信，“什么？”

这算什么自恋的话。

凤朔“呜”了一声，忍不住眼泪又要哭。

玉厌不敢再与她说，甚至开始犹豫起来，自己要不要上去给出一个安慰的抱抱。

不过最后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说女女授受不亲这个问题，就光是凤朔会不会借这一个拥抱发现自己的隆起的腹部都还不一定。

要是被发现了，一个不注意，她此前为了瞒住此事所做出的所有伪装都白搭。

玉厌狠心挪开目光，与凤朔道：“别哭了，眼睛哭肿了不好看。”

凤朔蹲在地上哭，听她这么说抬起头去看她，灰扑扑一张脸，一道道泪痕。

玉厌轻声笑了笑，意外的温柔，“哭成小花猫了。”

她摸出一方手帕递给凤朔，递过去以后才想起那手帕上还印着昆仑的纹路。

但是凤朔也没多想，连看都没看一眼，接过手帕仔仔细细把脸擦干净，然后站起来。

“要进去的。”她忽然很乖，虽然以前也很乖，但这会儿的乖巧忽然到达了极致，真像一只可爱乖巧的小花猫。

“里面有我的东西。”小花猫凤朔说，“我想送给殿下。”

于是两人一起往里走。

凤朔得到一些久远的记忆后，确实对此处宫殿表现出了不少普通弟子不该有的熟悉。

比如两人在进入暗室通道后，她回头在墙上摸来摸去，没一会儿摸到个开关，竟然关上了暗室的门。

玉厌挑眉怀疑地看着她。

凤朔显然心情不是很好，也不算糟糕，只是很复杂。

她得到的记忆不算太多，只和这座宫殿有关。

但也足够她为此恍惚一段时间。

她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与殿下竟然是旧相识。

她们竟然在这座龙神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