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呢?怎么没看见你?”
唐立铮眼观鼻鼻观心地回答:“沈小姐好,我在房间里看了会书,没有出门。”
邵如实心里暗叫不好,果然方嘉酩笑着插嘴:“表少爷看的什么书啊?书里的颜如玉好看吗?”他读过一句俗话叫做“书中自有颜如玉”,此时便显摆了出来,只是毕竟在人屋檐下,他不敢直接问是书里的人好看还是面前的沈小姐好看。
唐立铮笑道:“见笑见笑,是看了两本教材。”
方嘉酩刚要说话,管家已经朗声说:“严先生今天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不过来了,请各位慢用。”随后出了厅。
邵如实见管家已经出门,忙坐到方嘉酩身边,低声哀求他:“安静吃饭吧,别说话了。”
方嘉酩不理他,他笑嘻嘻问身边的女佣人:“你们太太呢?也不来吃饭。”
女佣低声答复:“太太在巴黎陪小姐读书呢。”
方嘉酩“哦”了一声,又向沈霓蕙说:“沈小姐,咱们加个微信不?”
沈霓蕙莞尔一笑:“婉拒了哈。”
方嘉酩面上一时下不来台,此刻是他最红最红的时候,最嚣张最不可一世,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其实不大知道自己是怎么红的,他其实主要靠的是运气,是玄之又玄的观众缘,他不清楚娱乐圈里真正的规则,也完全没有深入思考分析其间的暗流涌动。多年后的他回想起来会承认这一点,但是当时他只觉得“呵,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终于安静下来吃饭。席间自此安静,没有人再说话。
饭毕,沈霓蕙第一个站起来,施施然走开,方嘉酩目送了半日,回过神来见唐立铮也已起身向他告辞。对于方嘉酩的失态和沈霓蕙对自己若有若无的关切,唐立铮一直只当看不见,因此方嘉酩更想逗逗他,他笑嘻嘻地说:“唐先生,你觉得沈小姐是不是个大明星胚子?”
唐立铮微笑:“我不懂得这些,我先走了,方先生您慢慢吃。”非礼勿听,他走开。
方嘉酩犹自在后面说:“唐先生,严夫人是你的姑姑还是姨妈啊?你要劝她老人家多留心点家里的人和事啊,哈哈哈。”
唐立铮脚步不曾停留,他出得门去,在没人看到的花丛中,他默默地吁了一口气。
邵如实则是痛苦地闭了闭眼,轻浮浪子他见得多了,娱乐圈明星他也见得多了,一边吃着大佬赏的饭一边调戏着大佬的女人,还挑拨着大佬家事的傻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外头谁不知道严敦文靠着妻子唐如意的娘家发迹,如今虽然励精图治将岳家家产发扬光大到了另外一层境界,但是仍然对原配妻子礼遇有加,每年都有固定三个月时间前往法国与她夫妻团聚,在团聚其间也属实是一心一意,出则同车,入则同房,面上不露一点花花肠子,一副情真意切老来伴的十佳丈夫形象。一来固然是严敦文对财势不算小的岳家感恩尊敬,二来他也确实对老妻唐如意仍有感情。唐如意出身名门,饱读诗书,性子温婉,为他生下二子一女,子女们也都受到良好教育,个个优秀出众,将来妥妥地是他严家万贯家财的事业接班人,就连她娘家的侄子侄女外甥子外甥女也都一表人才,聚是一团火,散作满天星,是大都会里的青年才俊。
人家的侄子唐立铮从剑桥回来过暑假,姑父盛邀来家里居住度假,你一个外人夹在里面内涵人家还内涵主家的夫妻感情,是欺负人家家里没人了吗?
人家家里养个金丝雀,你看见了就走不动道,口水吧嗒吧嗒掉一地,沈霓蕙是什么人?是,她是个美人儿,也更是个花钱买来的货色,她能有什么好处,值得你抛家舍业地去贴冷脸?三番五次提醒你,你还笑着胡拉扯说是人家尐忄亡整王里严老板连自己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们也不放过,胃口好,你是不是傻?
邵如实一句话都没有说。
晚上,方嘉酩在房间里拿出冰箱里的冰块,又拿出书架上的威士忌,喝了两杯,越喝越开心。他用手机查询了一下自己初恋女友的名字,查出来的舊莳咣苻曊襡鎵两三条信息都不是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