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已大致定性,一钊如此聪慧,又有府里盯着,施氏岂敢胆大妄为?”
况且以陆侍郎想,长媳便是真如妻子所说“长进了”,也不是心机叵测之辈,“你疼一钊,更该想法子为他铺路,若是施氏和他真能有几分母子情分,对他大有裨益,对咱们府里亦是。”
老戚氏仍不甘心。
陆侍郎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驱寒茶,肯定道:“你先前教姝姐儿和一钊亲近,便做得极好……”
老戚氏一听,略加思考,不甚情愿道:“我让他们年后搬。”
“过几日雪停了便搬,你也对施氏宽和些,谋长远之计。”
老戚氏咬牙,“行~”
可施晚意最擅长的便是得寸进尺。
正院传话儿到东院,说是雪大,体谅她奔波,暂时不必拜见陆侍郎,也不必晨昏定省,还突然松口,等雪停就让陆姝和陆一钊搬过来。
施晚意虽然不明所以,还有一点失望,但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不用拜见公公正好方便她吃锅子,喝大酒!
宋婆子教人把桌子和炭炉都搬到了床不远,施晚意裹着小袄,外头又罩了个领口毛茸茸的棉坎肩儿,盘腿坐在床上,被子底下腿心中间,还放着个汤婆子。
她一脸认真地盯着乳白色的汤慢慢滚起来,口齿生津,不知道的以为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宋婆子手拢在袖中,没看见似的,面无表情地禀报:“青菜是从府里膳房取得,没花咱自个儿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