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入口，了然一笑：“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完成？为什么看你总有些不安的样子。”

“该谈的项目已经谈完了。”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广播里响起登机通知，温柔的女声提醒乘客准备登机。

陆岳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最后看了一眼入口。

那里依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拿起随身行李：“走吧。”

何皎皎跟在他身后，突然说道：“其实我昨天见到小念了。”

陆岳明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那孩子……很像你。”

陆岳明没有回头，只是握紧了行李箱的拉杆：“她四岁。”

“虽然，时间对不上。”何皎皎意味深长地说，“但，其中未必没有隐情。”

陆岳明猛地转身，眼神锐利。

但只一瞬间，眸光就又暗了下去，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登机口。

未见工作室里，焦玥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中一架架起落的飞机。

小念趴在地毯上画画，突然抬头：“妈妈，帅叔叔是不是今天回国呀？”

焦玥轻轻‘嗯’了一声。

“那我们以后都见不到他了吗？”

这个问题让焦玥心头一刺。

她走回工作台，从抽屉里取出那张街头画家为他们三人画的肖像。

画中的小念笑得灿烂，而她和陆岳明靠得那么近，近得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家人。

小念凑过来看到画像，眨着大眼睛问：“妈妈是不是也舍不得帅叔叔？”

焦玥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没有回答。

窗外，又一架飞机腾空而起，在蓝天划出一道长长的白线。

或许，那个人自己再也见不到了。

但这样也好，他也该有自己的人生了。

……

陆岳明推开别墅的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五年了，这里的陈设几乎没有变过。

因为自从焦玥突然离开以后，他就几乎不曾回过这里，只让刘妈按时过来打扫一下。

客厅的落地窗前，还摆着焦玥最喜欢的那盆绿植。

柜子上放着她收集的各种摆件，甚至连玄关处的拖鞋，都还保留着她曾经穿过的那双。

他站在门口，恍惚间仿佛看到焦玥窝在沙发上看设计稿的背影。

听到她笑着说：“岳明，你看这条项链的设计也太前卫了吧！”

这一切，熟悉的仿佛在昨天。

但视线拉回现实，偌大的家里却再也没有了那个人的气息。

何皎皎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可以想象到他们两个曾经美好温馨的画面。

“要喝点什么吗？”她收起有些伤感的情绪走上前。

陆岳明回过神，摇摇头：“不用。”

何皎皎从包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放在茶几上：“这是焦玥让我转交给你的戒指。”

陆岳明瞄了一眼随口道：“如果你喜欢的话就拿去吧，反正当时也说是要送给你的。”

“我的确很喜欢。”何皎皎苦笑，“但这是结婚对戒，一个人戴没有意义。”

她打开盒子，那对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陆岳明拿起其中一只戒指，手指摩挲着内圈刻的两个字母‘L&H’，是他和何皎皎名字的缩写。

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她的技艺又精进了许多。

她总是这样的，不管面临多大的困境，都不会放过让自己变得更好的可能。

“她还说什么了？”他声音低沉。

何皎皎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轻声道：“她祝我们结婚快乐。”

砰

戒指被重重扔回茶几上。

陆岳明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何皎皎：“她倒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