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玥听出他语气里的丧气,忙安慰道:“不,怎么能说微不足道呢?刚刚村口的小朋友说,你还组织义诊,让医生来给他们看病。”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一点点的帮助就可能是改变命运的。”
“小梅很聪明。”陆岳明突然说,“她本该有更多可能。”
焦玥想起小梅提到《飘》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光彩,心脏微微刺痛:“"我们能做些什么?”
陆岳明摇摇头:“很难,这里离最近的县城要三小时车程,高中辍学率超过60%,女孩更早,没有足够的工作机会,结婚几乎是唯一出路。”
他们路过村小学,破旧的两层小楼前,褪色的红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操场边上用白灰画着的跳房子格子已经模糊不清。
“我每隔两个月会来一次。”陆岳明说,“带些书和文具,有时候也给他们讲讲外面的世界。”
“你已经做的很多了。”焦玥紧紧攥着他的手。
她对他的爱意里又多了一份敬重。
回到借住的村民家,焦玥辗转难眠。
月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床上,她轻轻起身,走到院子里。
山村的夜静得能听见树叶摩挲的声音。
焦玥打开手机,搜索着‘乡村女性教育’的关键词,一条条数据触目惊心。
偏远地区女性平均受教育年限六年,早婚率37%,孕产妇死亡率……
“睡不着?”陆岳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给她披上一件外套,在她身旁坐下。
焦玥将手机屏幕转向他:“我想帮小梅,不,是帮像小梅这样的女孩。”
陆岳明叹了口气:“改变观念比建学校难得多,我之前组织过一支支教队伍,希望能说服这些家长,让孩子继续念书,但收效甚微。”
“但如果能给她们看到另一种可能呢?”焦玥眼睛亮了起来,“比如带小梅去城里看看?哪怕只是几天?”
陆岳明沉思片刻:“明天婚礼后,我们可以试着和她父母谈谈。不过……”
他苦笑一下:“要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因为这个办法他也尝试过,没有哪家父母愿意把孩子交给他。
毕竟一旦这些清澈的眼睛看过外面的世界,或许就不再是麻木的躯体。
第二天中午,小梅的婚礼在喧闹的鞭炮声中开始了。
她穿着简陋的喜服,甚至连一件像样的婚纱都没有,脸上涂着不符合年龄的浓妆,像个并不精致的玩偶一样被众人围观。
当司仪高声宣布‘新娘向公婆敬茶’时,焦玥注意到小梅的手在微微发抖。
新人挨桌敬酒的时候,焦玥找了个机会将小梅拉到一旁:“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机会去城里工作或学习,你会考虑吗?”
小梅的眼睛瞪大了:“我?去城里?”
她的声音轻轻颤抖:“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
“可以学。”焦玥紧紧握住少女的手,“你愿不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小梅的眼中闪过渴望,随即又暗淡下来:“可是……阿爸收了彩礼,而且我男人对我挺好的,我不想出去折腾了。”
就在这时,新郎醉醺醺地走过来,一把搂住小梅的腰:“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大家都在找你喝酒呢!”
焦玥看着小梅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被带走,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陆岳明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似乎早已预料结果:“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慢慢来吧。”
他们还没等到婚礼结束就离开了。
上车后陆岳明看了一眼地图:“好了,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这附近还有很多少数民族寨子,我们去看看吧。”
“不。”焦玥突然坚定的开口,“我们现在就回去。”
“回去?”陆岳明疑惑的看着她,“我们的蜜月旅行才刚过了一天,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你不是说已经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