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咖啡洒了,我帮你重新买一杯吧。”
我哆嗦着,鼓起勇气想说不用:“不……”刚说了一个不字,就被自己怪异尖锐的语调吓住了嘴。
更丢脸了。
这是我时隔六年真正意义上和他第一次说上话,也被我自己不争气地搅黄了。
他给我重新买了一杯咖啡,站到我面前时,我只敢盯着他的鞋子。
“你身上都湿了,去洗一下吧。”
“不……不用。”我努力保持着自己音调平静,手指死死扣着袋子,声如蚊蝇般道谢,“谢谢。”
简简单单几个字被我说的磕磕巴巴怪声怪气,我想我的脸此时大概是红透了,不去摸也知道很烫。
梁枝庭体贴地装作没看到我的窘迫,问道:“你是哪里的员工?我帮你一起送过去。”
我愣神时,他已经强行提过了我左手上的那大袋咖啡,道:“走吧。”
坐上电梯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
我站在电梯角落,偷偷去看离自己只有一步远的梁枝庭,他背对着我,从我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侧颜。
我离他好近。
像做梦一样。
一只手的重量得以解放,我轻松了许多。梁枝庭分明也提着一个装满咖啡的大袋子,可他丝毫不见吃力狼狈,一举一动还是那么优雅自若。人和人之间果然还是有差距的,他和我完全不同,我哪有资格和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