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也要有个限度,”险些被气笑,冲和争辩道,“这些天白羽没少被议论,输了切磋,又当众挨了一兔爪,对那孩子的打击可不小。”

霍野却直接跳过了这茬,“青云门的风气,师兄何时着手整顿?”

“日日聚在一起嚼舌根,长老们布置的功课还是太少。”

乍听去,确实像在为白羽考虑,但唯有霍野自己清楚,他想着的究竟是谁。

“这两年我忙于闭关突破,难免出现些疏漏,”并未推卸责任,冲和点头,“既然你怀疑邢冥,我会暗中调查。”

霍野丢掉黑棋,随性地一拱手,“有劳师兄。”

“少来,想赶人就直说,”凭空摸出个白玉瓶,冲和笑骂,“里头是伤药,你若无碍,便给那兔……宋岫吧。”

霍野自然没有拒绝。

待他送走师兄回到暖阁,先前气鼓鼓的青年已扯了薄被,蜷于竹席睡下,对方似乎刚刚洗过澡,散落的发尾微微泛潮,叠好鹤纹外袍,远远地放在一旁。

这摆明是个划清界限的举动。

霍野本该安静地离开,留下双合脚的鞋子,等人醒了,任对方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可他却选择了坐到青年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