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好“呃”一下,惊觉自己说漏嘴,“就是,就是……宵夜摊。”
秦在水眯眼:“宵夜摊?”
他分开她,语气沉吟,春好只好说实话:“就……夜场。”
她声音越说越小。
秦在水觉得荒唐:“你还去给夜场送过酒?”
春好只好狡辩:“……我跟陶姐一块去的。那种地方,我当然不会一个人去。”
她嘀咕,“我就算一个人去也是白天,都没营业,不会怎么样的。”
她盯着地板,不敢说她其实还在里面认识了一些朋友,她往酒杯里扔圣女果就是这么学来的。
大家都是底层人,各自讨生活,卖笑卖唱卖力气,没什么不同,偶尔活儿干完了,一块儿坐在街边吃点东西说说话,都是常有的事。后来高考她没时间打工,便再没有联系。
春好见他有些索然。
她心一慌:“你生气了吗?”
这么多年,她依旧怕被他误会,怕自己在他心里成为一个拿着资助不好好学习的人。
秦在水看着她,目光清幽,却又混沌。
他摇头:“好好,我该多来看看你的。”
春好心微微一动。
“衣服脱了去洗澡。”他说,“我让人给你送新衣服来。”
春好点头:“我的包也在下面。”
“我让一鸣给你拿上来。”秦在水说着,带她去浴室,他脱了西装外套,随手扔在脏衣篓里。
他大致给她指了指淋浴设施。
秦在水说完便转身。
春好赶紧拉住他。
“嗯?”
春好脸颊有些热,轻声问:“我洗了澡,先换什么衣服?”
秦在水微顿,他没想到这个,又带她去卧室。
春好看见酒店套房的床铺,宽敞洁白,她忽而想起上次他把自己压床垫里的情景。
她脸“腾”的一下涨红。
秦在水没发觉她的变化,从衣柜里拿出浴袍:“浴袍,穿得惯吗?”
他这里没有女士睡衣,“不然只有我的衬衫给你了。”
他又拿了件干净的白衬衫递给她,让她自己选穿哪个。
拿完衣服,两人又折返回浴室。
秦在水:“下次再来,可以带一点你的衣服,以后过夜会方便些。”
听见“过夜”两个字,春好咬唇,这次连后脖颈都红了:“嗯……”
秦在水瞧她这么不经逗,攥着她手往回一拉,有些暗哑:“不想和我一起过夜?”
他问的隐晦,并不浮浪,却引人浮想联翩。
“……”
春好热气爆炸,她看见他因为低笑而颤动的胸膛,他怎么总爱用这种句式问自己。
“我去洗澡了!”她极快地将他一推,抱着浴袍和他的衬衫进了浴室。
可走进去几秒,又悄悄挪回来,“那你呢?”
秦在水还在原地,他眉梢一扬,插兜笑着颔首:“我就在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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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门重新关上,春好她捂了捂自己的心跳,靠着门板长出一口气。
洗完澡,她吹干头发,又把自己的内衣内裤洗了。
洗完才发现浴室里没地方晾,她还得拿出去找衣架。
春好心里害臊,她裹着浴袍擦干水珠,又换上他的衬衫,小心探出头去。
推开门,她听见说话声。
春好往前一瞧,套房的装饰遮挡视线,秦在水在客厅见客,他坐在沙发上,另一个人侧背着她,听声音是钟栎。
也不知他们讲多久了,还有多久才能结束。
她总不能穿着他衬衫出去,春好想了想,推门进了他卧室。
客厅里,秦在水抬眸,瞧见套着衬衫的人儿闪过去了,两条腿细白,他加快谈话进度。
“那批记者呢,查到来历了?”秦在水喝口茶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