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还在飘,但文校长走惯了山路,倒也没太大影响。

孟静思坐在车里,才慢慢开始理思路。

他是前天开始发烧的,当时只当是普通感冒,都没在意。

这才过了两天,怎么这么严重了呢!

她对心肌炎没什么概念,只能上网查。

可越查心越慌。

轻微的影响不大,但如果是严重的,会要人命!

车上暖风开的太大了,她不知不觉出了一身汗。

捏着手机的手也微微发抖。

想想真是后怕啊!

如果说送去的不及时,或者耽误了……

她没敢再往下想。

车子在山路上缓缓行进,平时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这次足足跑了四个小时。

开进医院停车场,文校长熄了车。

孟静思过意不去,“我在附近开间房,您歇一晚再回去吧。”

“在哪个病房,先上去看看。”

文校长要去探望,“谁在那照顾,你公公婆婆?”

“应该是。”

孟静思走在前面带路。

文校长中途却要拐弯,“你先上去,我去医院里的便利店买点东西。”

虽说是半夜,可空着手也不好看。

况且有长辈在,不能失了礼数。

这是人家的心意,孟静思也不好阻拦,告诉他病房的位置后,自己先上楼了。

周政言住的是个一室一厅的房间。

他在里面睡觉,孙花容和周伟国在外面客厅的简易床上休息。

只有周敏,知道孟静思要来,一直守在外面的走廊里。

她坐在长椅上,等的都快睡着了,孟静思才姗姗来迟。

怕打扰病房的人休息,她没直接进去。

恰好看见周敏,她快步跑到她面前,语气急切:“姐,他这会儿怎么样了?”

周敏依旧没好气,抬头刮了她几眼:“托你的福,命差点保不住!”

孟静思鼻头一酸,“怎么会这么严重?”

“你还好意思哭!”

一见到她这副柔弱装可怜的样子,周敏的气就忍不住往头顶窜,“要不是你可劲儿作,他能追到那鬼地方去吗!把他折腾死了,你就享福了!好好的日子不过,浪到那种地方干什么,你知道走仕途的人有多难吗,你……”

周敏埋怨的话还没说完,外间的人就被她吵醒了。

推开门出来,孙花容斥责她,“敏敏,你话是不是太多了,这里我们守着,你回家睡觉去吧。”

“妈。”

孟静思吸了吸鼻子,也很自责,“政言在睡着吗,是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

“没事了。”

孙花容对着她的时候,态度还是很缓和,“你姐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她也是关心则乱,生怕政言出什么事。”

“我关心则乱,还不是都怪她!”

周敏吹胡子瞪眼,“一天到晚茶的不行,把你儿子魂都勾跑了!周政言也是个贱骨头,活该人家折腾他!”

越说越难听,周伟国也听不下去,站出半个身子来。

“行了,去都去了,还放这些马后炮干什么!他从小温室里待惯了,出去磨磨他也行。”

“哼!”

周敏见大家反过来都指责她,不由得冷笑,“这下可磨的好,磨到医院里,我就不信你们俩不心疼。”

“那个地方条件是差了点。”

孙花容仔细打量孟静思,“你这才去了几个月,眼看着也瘦了不少。”

“是,我已经打算在镇上租房子,我们两个住一起,彼此也有个照应。”

孟静思这番话,也是在表明态度,从前的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孙花容自然是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