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里转悠来转悠去。
先是把鸡剁了,又把宿舍卫生打扫一遍。
就连漏风的窗户,也被他拿密封胶彻底堵严。
总之就是一个劲儿的证明,他是这间屋子的男主人。
孟静思看不下去,劝他,“你歇会儿吧,上午忙了大半天,还不够累吗?”
“不累。”
周政言坐在床沿上,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感觉吸进去的空气都是甜的。
傍晚时分,文校长过来打了个招呼。
孟静思留他们两口子吃饭,他们却说,约了朋友聚会,要出门了。
周政言没怎么客套,巴不得闲杂人等统统避开。
宿舍里又只剩他俩。
狭小的房间,被小夫妻的浓情蜜意填满。
一锅鸡汤喝完,孟静思拿了睡衣去洗澡。
刚刚帮他挂衣服的时候,她就摸到了他口袋里的避孕套。
这预表着什么,过来人都懂。
可等她洗完回来,房间里的人竟然睡着了。
一只手枕在脑袋下面,一只手搭在胸前,呼吸匀称,睡姿安然。
心里的期待落空,孟静思隐隐有些失落。
转念一想,他应该是累了。
基层的工作强度,要比从前在市区高的多。
环境也恶劣!
像他这种暖气房里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一时缓不过来,也实属正常。
这样想着,心疼他的心思更甚了。
于是她弯下腰,拉住被子角,一直盖到他下巴处,这才转身。
碗筷泡在水盆里没刷,孟静思直接锁了门,关灯在他身边躺下。
两个人挤在一块,起初没觉得不对劲儿。
睡了一阵,她才惊觉他浑身烫的吓人。
孟静思一个激灵坐起来,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温度果然天差地别。
她没敢耽搁,翻身下床,从床底下的行李箱里掏出体温计,夹在他腋下。
过几分钟拿出来,三十九度,属于高烧了。
她又赶紧去行李箱里扒,扒了半天,也没见有退烧药。
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
街上的药店一定也关门了。
孟静思心里焦灼,总不能就任他一直烧下去吧。
没办法,她披衣服出去,打了温水端到床前。
又拧湿毛巾擦拭他腋下和手心,试图物理降温。
动静太大,周政言醒了。
他哪里忍心折腾她,忙拉住她的手:“别担心,我睡一觉就好了。”
孟静思放心不下,用体温计再量一遍,体温还在持续升高。
她直接套上羽绒服出门去。
本想着先问问薛老师那有没有药,可俩人还没回来。
顾不上跟他商量,孟静思一个人踏进了雪夜里。
街南头有家诊所,她之前去过。
楼下是看诊的地方,大夫一家就住在楼上。
走的着急,她脚上还穿着棉拖。
刚走没一会儿,棉拖就全湿了。
等跑到地方,两只脚已经冻得没有知觉。
看了眼招牌上的电话,她一遍接一遍打。
大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瞌睡没那么大,铃声响过几秒后,他就醒了。
知道风雪夜难行,他怕是叫他出诊,索性不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