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求我,我去求谁啊!”

孙花容急得血压都快飙起来了。

“晚上咱们仨的领导同事还有七十桌呢,你这张脸,丢了就丢了,你让我跟你爸,我们的老脸往哪搁?”

说罢,她没再理会周政言,小跑去追孟静思。

“静思啊,我知道他不是个东西,妈替他给你道歉,你先忍忍,等今晚的事儿过了,我跟你爸收拾他。妈知道你最识大局顾大体,你就当顾惜顾惜我这张老脸,别让我们今天下不来台好吗?”

孟静思顿住步子。

她知道,周家二老也是无辜的。

她若就这么甩手走了,等晚上客人一到,无疑是打他们的脸。

可让她再留下,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和他继续扮演恩爱夫妻,也是真的为难。

就在她犹豫的功夫,孙花容又求起情来:“静思啊,不管怎么说,爸妈没有做错什么,我们一把年纪了,只希望儿女过得好,希望剩余的日子过得体面。这我和你爸要真退休了就算了,可我们还得去单位,你忍心别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吗。”

“你别说了。”

一个长辈,低声下气的求着她,叫她如何承受的起。

纵有千般万般过错,归根究底,也是周政言一个人做的孽!

不过是酒席,多一场少一场她已经无所谓了。

“我答应你就是,今晚的宴会,一定让你们风风光光的办完。”

“诶,好孩子,妈谢谢你,好孩子。”孙花容激动的去抹眼泪。悬在她心上的那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常言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更何况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那真是脸皮比命都要值钱。

好端端的一场喜宴,新娘子半道跑了,狗血偶像剧都不敢这么演。

周政言听见孟静思的话,似是不太敢信。

往这边看了一眼又一眼。

直到她起身往房间走,他也才错开距离,远远的跟上去。

孟静思踏进房间,啪一声将门关了,把他彻底隔绝在外面。

周政言也没想着进去,怕再次激怒她。

只靠在离门不远的墙上,站了一会儿,又顺着墙根溜下去,坐在地板上。

昨晚到现在,他一直没合眼,很困,想睡,又怕一觉醒来,她已经消失不见。

从前的种种美好不停在眼前浮现,真的好像做梦一般。

梦醒了,她也该离开了。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正靠着墙昏昏欲睡,周功勋和刘莹过来叫他。

“大哥,大哥,你怎么在地上睡?”

周功勋不顾自己还醉醺醺的,就立马上手扶他,“你起来,大伯叫你呢。”

“好。”

周政言脑子是清醒的。

他一手撑住地,一手借着周功勋的力,踉踉跄跄站起来。

“你大伯在哪?”

“在三楼房间。”

“知道了。”

周政言抹了把脸,“走吧。”

“大哥。”

刘莹杵着没动,“大嫂在房间吗,我进去劝劝她……”

“不用。”

周政言拒绝了,“让她自己待一会儿吧。”

两个人相处这么长时间,他是了解她的。

执拗,倔强,一根筋!

有些事不给她时间,让她自己想明白,旁人把嘴皮磨破,也是徒劳枉然。

刘莹也无可奈何,早知道她婆婆那张嘴靠不住,却没想到这么离谱。

这要放在解放前,高低把她毒哑算了!

周政言顺着楼梯往三楼走,周功勋不放心他,跟了过去。

“我看大伯挺生气的,你别跟他硬刚,他说什么你听着就是。”

“没事,我不怕他。”

周政言这会儿除了孟静思,对谁的质问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