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可苏怀袖却觉得眼前一片灰暗。这场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第一个难关就要来了。
"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傅砚修突然开口,"你只要人到场就行。"他其实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顾虑若再不点破,她怕是又要打退堂鼓了。
苏怀袖闻言一怔,紧绷的肩膀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她没想到这位大领导竟如此体贴,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周全。
饭后,傅砚修递过来一个文件夹。
“这份协议,你先看看。”
苏怀袖接过文件夹。翻开文件,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和咖啡厅里谈的差不多,唯独最后那个"两年期限"格外扎眼。
她拿起钢笔刷刷签下名字,笔尖在纸上划出的声音格外清晰,她签名时甚至没多看条款一眼。
"不仔细看看?"傅砚修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
苏怀袖把文件推回去,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傅厅长要是想卖我,哪还需要这份协议?"连结婚证都领了,这份协议不过是确定了时间罢了。她心里门儿清,自己这点工资怕是连他一块表带都买不起,人家能图她什么?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傅砚修慢条斯理地收起文件:"两年后你若执意离婚,我会酌情考虑。"他说得轻巧,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只有他自己知道,不会有那天来临。
苏怀袖夹起一筷子清炒时蔬,突然筷子悬在半空。她垂下眼帘,声音细若蚊呐:"您...和家人提起我时,他们...没意见吗?"她声音越来越小,"我们之间的差距..."
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样显赫的家族,难道不该讲究门当户对吗?他们俩的差距,何止云泥之别。
第9章 我…结婚了。
"从我二十八岁起,家里就开始催婚。"傅砚修指尖轻敲着杯沿,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现在我肯结婚"
他忽然扯了扯嘴角:"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哪还会有意见?"
昨晚那通电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母亲打来电话,说托人找了不错的姑娘,让他周末务必去见见。他们现在连最基本的门第都不挑了,只要是个适婚女性,恨不得立刻押着他去民政局。
"不用了。"他当时正忙着翻看资料,语气随意,"已经领证了。"
电话那头骤然死寂,随后炸开一片嘈杂。老太太抢过听筒,父亲在背景音里拔高了嗓门,后来连爷爷也加入了。整整三十七分钟,直到他承诺"空了马上就带人回来",喋喋不休的声浪才终于退去。
想到这里,傅砚修抬眼看向对面怔愣的苏怀袖。晨光透过纱帘,在她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像蝴蝶颤抖的翅膀。
"对我...总归会有意见的吧?"她忽然轻声开口,筷子无意识地戳着碗里的米粒,将整齐的饭粒碾出细小的凹痕,"毕竟我们..." 声音渐渐低下去,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
她很快又抬起头,扯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不过没关系。两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指尖在桌下悄悄蜷缩,"反正...也不会常见面。"
"嗒。"
乌木筷轻轻搁在青瓷碗边,筷尖残留的米粒无声滑落。他垂眸看着碗沿那道浅浅的釉痕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盘算离婚的事了。
明明可以借着"傅太太"的身份谋些便利,哪怕只是狐假虎威;明明可以趁机向他讨要些补偿,毕竟就他刚刚所言,这场婚姻对他也是刚需可她偏偏满脑子想的都是"不能给他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