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日程表排得密不透风。
傅砚修既要推进山区养老制度改革,又要走访儿童福利机构,如今婚礼筹备又添了重重一笔。
林硕透过后视镜望去,傅砚修正闭目养神。这已是连续第三天连轴转,连他这个秘书都觉吃力,更别提肩上担子更重的领导了。
"傅厅,到了。"车停稳后,林硕等了足足十分钟才轻声提醒。后座的人缓缓睁眼,眼底的血丝在阳光下无所遁形。今天走访结束,明天还要陪苏怀袖去看婚房。傅砚修整了整领带,推门时又是那个一丝不苟的傅厅长。
五月的山风裹挟着草木清香,带着几分沁人的凉意。傅砚修望着车窗外层叠的梯田,想着等忙过这阵,定要带袖袖来这山里住上几日。
"领导,您亲自来真是我们的荣幸。"老支书粗糙的手掌紧紧握着他的手。
"分内之事。"傅砚修笑着摇头。其实以他的级别本不必事必躬亲,但作为厅里最年轻的班子成员,他比谁都清楚只有双脚沾满泥土,才能制定出真正接地气的政策。
夕阳将村委会的白墙染成金色时,关于农村养老的政策研讨才告一段落。婉拒了村民的热情,黑色轿车沿着盘山公路缓缓下行,后视镜里,老支书带着乡亲们的身影渐渐变成一个个小黑点,最终消失在暮色苍茫的群山之间。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车厢里亮起。
"回来了吗?"是苏怀袖发来的消息,她刚下班,此刻应该正站在电梯里。
傅砚修唇角微扬:"在回去路上,你呢?"
"我也是。哥今晚要归队,说好婚礼那天再来。我约了他吃饭。"
"地址发我,吃完去接你。"
"好,你要记得按时吃饭。"
"遵命,傅太太。"
放下手机,窗外是连绵的黑暗,连一家亮着灯的小店都看不见。
傅砚修盘算着先回办公室整理下午的走访资料,实在不行就让林硕点两份外卖应付。
"到厅里还要多久?"
"大概一个半小时。"
后视镜里,林硕看见领导脸上泛着手机屏幕的蓝光。那专注的侧脸分明在说:抓紧这点时间处理工作,就能早一分钟回家。
陈知衍倚在那辆军绿色吉普车前,硬朗的车型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可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大楼出口那个曾经跟在他身后蹦蹦跳跳的小丫头,如今已经挺着孕肚,要当妈妈了。
他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将那一丝没能陪伴她成长的遗憾悄悄掩去。
"哇,苏姐!那辆吉普好帅!"
"车旁那人是在等你吗?"
"傅厅今天没来接你呀?"
几个姑娘越说越起劲,话题渐渐往暧昧的方向偏去。苏怀袖连忙打断:"这是我哥,诶对了,你们有谁想当我嫂子吗?"
这话像按下了暂停键。小姑娘们眼珠一转,思路清奇苏怀袖的嫂子?那不也是傅厅的...?几人面面相觑,再不敢吱声。
这时陈知衍已经大步走来,军靴踏在地上铿锵有力。"砚修还在忙,我们自己吃。"他自然地接过苏怀袖的包。
"好。"苏怀袖应着,却发现同事们还围着不肯散,"哥,这些都是我同事,她们..."
话没说完,几个姑娘已经红着脸作鸟兽散。苏怀袖抿着嘴直笑:"哥还是很有魅力的嘛。"
"都是小孩子。"陈知衍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还像小时候一样,&